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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透風,夏晚還在望著診室,全然不曾注意到過。他打手勢,示意梁清不要進來。轉過頭來,不動聲色問這一雙眼睛直勾勾望著扇門的婦人。雖不過一雙眼睛,可只要確定了是夏晚,她就是,回來半個多月,那麼多次相逢,他愣是沒有認出她來。夏晚略有猶豫,道:&ldo;大伯怕是離家太久,瓜熟最多八月,如今的水鄉鎮已經沒瓜了。&rdo;郭嘉道:&ldo;山坳裡的瓜晚熟,比如黑山坳,紅山坳,該還有的。&rdo;&ldo;山坳裡的瓜,九月就罷市了。&rdo;夏晚垂了垂眸子,眸間一抹苦澀,只要回憶起紅山坳,就躲不過她曾艱辛過的那十一年:&ldo;農家窖子儲到九月半,也就完了……&rdo;除了水鄉鎮的人,幾乎沒有人知道紅山坳九月還有未罷市的瓜,這是夏晚無疑。她往前走了一步,雙手合什,抵著額頭,不住的輕搓著。她的甜瓜還在裡面縫針,她此時所有的牽掛,都在孩子身上。但當著外人的面,她當然不能流露出太多的痛苦來,但她的背影,她的呼吸,無不流露出抑不住的痛苦和焦灼來。既阿曇是他的小夏晚,那麼,甜瓜,也是他的小甜瓜吧。正因為是他的甜瓜,才會有無可解的痼疾吧,他體內的毒傳給了夏晚,還傳給了孩子,整整七年,郭興和郭旺兩個瞞著他,和夏晚在金城生活了整整七年。方才那個小夥計說,若沒有甜瓜,夏晚就不會熬到今天,那毒曾帶給她怎樣的痛苦和磨難過?郭嘉疾速轉身,出門,將診室的門緩緩合上。面前三重人,東宮侍衛,金吾衛,以及晉王的親兵。兵甲林立,將齊爺家的院子圍了個水洩不通。望著這方才在晉王行府中險些弒殺太子,卻又在最後一刻苦把搡開太子後,轉身離開的,如今在皇帝面前如日中天的寵臣,梁清苦笑個不停。瞧他紫袍熠熠,卻魂不守舍的樣子,梁清恨不能給他一拳。皇帝登基二十餘年,寵臣與儲君之間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這還是頭一回,寵臣險些把儲君給殺了。他遏止眾人,上前一步道:&ldo;郭六畜,拿腰刀頂著太子的胸膛,普天之下也就你了。太子叫你給嚇病了,吼著要殺您,王爺讓我來問你,該怎麼辦?&rdo;何其可笑的。在郭嘉準備好以死而赴,去應七年前的誓約時,卻發現夏晚還活著,非但活著,還給他生了個兒子。好比一個垂死路旁的乞丐,忽而知道自己家有銀財萬貫,田糧千傾,而此時,他揮霍光了自己的身體,爬不回那個可以撫慰這麼多年的孤獨,能癒合他悔恨之傷的家去。他把自己和夏晚,還有小甜瓜,帶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複雜局面之中。閉眼片刻,他兩道秀眉在日光下微微的簇著,忽而再睜眼,已日兩眸的狡戾:&ldo;回去告訴太子,本官今日所做的,只是皇上對於他的試探而已,叫他勿要氣惱。他若真的忠心可鑑日月,皇上會提早退位,做太上皇,將江山傳承於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