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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往外發散,顯然受傷有些日子了。胡蘭茵連忙一個眼色制止織兒,上前道:“原是我的不對,我也請了多回,叫嬸孃和寶如兩個住到這院子裡頭來,怎賴她們不願意,如今她們連門都用磚給堵上了,這可如何是好?”這果真都是真事,胡蘭茵其實一句謊話都沒說。季明德忽而一聲喝:“都給我滾!”什麼織兒啊,蒿兒啊,幾個小丫頭嚇的臉色一變,果真全都滾遠了。季明德上前一步,輕聲道:“大嫂,我這個月在成紀縣,遇到個同年的舉子叫劉進義,老爹叫知縣家的刁奴給打死了,是一腳踹破的脾臟,當時多少人圍觀,官司打到咱們州府衙門,劉進義當時還只是個童生,捱了頓板子,叫胡知府勒令著把整座院子都賠給了成紀知縣家的刁奴,說是踢崴腳的醫藥費。如此荒唐的官司,你可曾聽過?”胡蘭茵臉色變了變,強撐著一笑道:“明德,我不過一個閨中婦人,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季明德道:“劉進義家的院子,原本是賠給知縣家刁奴的,可你的陪房婆子王氏家的兒子王富貴前兩天卻在成紀縣,四處找人賣那所院子,你說有什麼關係?”枉害人命,顛倒黑白,一條人命白白屈死,得到的利益不過縣城裡的一所小院子。胡蘭茵輕笑了一聲道:“明德,你很快就要出發入京兆備考,長安的物價不比秦州,我們要在長安置家業,要上下打點關係,你不是不想靠爹麼,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難道你還不明白?”她這話裡其實透著威脅。她的幹爺爺王定疆如今在朝堂上一手遮天,季明德明年考春闈,若沒有王定疆支援,即便果真文章做的花團錦簇,筆動山河,王定疆大筆一揮也能叫他名落孫山。所以胡蘭茵有恃無恐。季明德忽而一笑,麵皮緊繃皮笑肉不笑,淡淡道:“我接了劉家當鋪的帳,要去替當鋪做帳,明兒就回隔壁住了。”他說罷便走,頭也不回。胡蘭茵追著送了兩步,追到院門上時,忽而一枚青裡透紅的石榴遠遠飛過來,砸在胡蘭茵腳下,裡面白生生的瓤子砸裂出來,濺的她滿裙子都是。她立即生生止步,目送季明德遠走,又羞又氣,淚如雨下。蒿兒上前道:“小姐,咱沒做錯什麼呀!二少爺何以發這樣大的怒火?”胡蘭茵苦笑一聲,揩了眼淚道:“雖是一胞同生,他到底是老二,比明義傻多了。也罷,總有一天他會明白我的苦心!”次日一早,寶如差點等不到天亮,洗把臉便包起所有二十八張補子,一總兒拿個大包袱皮兒包了,沉甸甸掛在肩上,要往壽衣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