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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這才清清淨淨去上香了。且不說秀才童生們,於一些在書院讀了十幾年書,家中兒子都會打醬油的舉子們來說,今兒也是隴南書院有史以來最熱鬧的一天。季明德兩位夫人打扮的姣花一般進了書院,叫舉子們著實垂涎豔羨了一番,還沒羨慕完呢,監察御史季墨又來了。自趙放之後,季墨便是秦州在京城為官最顯赫的人物了,與王定疆關係好,得太后倚重,小皇帝都要叫他一聲墨老。胡蘭茵滿臉香灰,雙眼通紅,頭髮上斑斑結結全是泥草樹葉,此時正坐在李翰的息爐中,給季墨哭訴。以她的敘述,自己帶著趙寶如上山敬香,本是好意。可誰知趙寶如忽而翻臉,拿香灰撲她也就算了,打的她兩鬢髮青,一頭個大包,肩上腰上全是踢傷。身上的傷不好驗,織兒撲散胡蘭茵的頭髮,一處處給季墨看著腫成紅彤油亮的大包。知府家的大小姐被人揍成這樣,許多人生來還是頭一回見識,窗子上擠了裡三層外三層的舉子,對於季明德,也從早上的豔羨,變成了同情。劉進義扒在最前面,頭被後面的人整個兒擠貼在牆上,擠眉弄眼對李小虎說道:“得,我再也不做白日夢了,夫人娶一房就好,你瞧那樣兩個美人兒,打起架來下手比我都狠,河東獅河東獅,今日我才知什麼叫河東獅。”李小虎也被擠成只壁虎趴在牆上,氣喘噓噓道:“你信趙相府的小姐會打人嗎?”劉進義道:“我寧可相信是胡知府的姑娘自己想不開拿金鋼杵敲自己,也不相信趙相爺的孫女會打人。”倆人話音未落,身後滿滿同情之聲,幾十個舉子,沒有人相信那乖乖甜甜的小婦人會打人呢。季墨聽了半天,又親自看了一回胡蘭茵的腦袋,問那跪在地上的莊思飛:“本官問你,你又是怎麼將自己吊上樹的?”三人作惡,胡安跑了,剩下個莊思飛和胡蘭茵,當然一口咬住寶如不放,要往她身上潑髒水。莊思飛道:“御史大人,本舉本是在山上拿繩套猴兒的,親眼瞧見倆個婦人入殿上香,趙寶如又灑香灰迷了胡小姐的眼睛,再拿根金剛杵一通狂砸。本舉一生閱女無數,但從未見有婦人如趙寶如般潑辣的,一驚慌,鑽進了自己下的套索中,所以才會被吊上樹。”季墨冷笑一聲,轉身再看寶如,她一身素色圓領襖兒乾乾淨淨,纖塵不染,最不耐髒的本黑色長裙,上面一絲雜塵香灰也無,一頭烏油油的發總綰成個髻子,低眉順眼,掬著兩隻手,溫順而又乖巧的,站在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