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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還在往外吐氣兒。“季明德干的?”寶如一臉的鎮定,再問黃五。她其實是被嚇傻了,可在黃五眼裡,這寶如嫂子平日溫柔,遇大事而不慌不亂不叫,堪是土匪們大嫂的風範。除了稀罕她那驚鴻一笑的美,更佩服她這大家風範的氣魄,暗暗伸著大拇指,跟在寶如身後屁顛顛道:“在隴南書院裡,你下山之後,我和黃四兩個捉住了胡安,大哥一怒之下直接將他拎到這兒,生剝了他的皮。我瞧他至少還能活到明兒早上,嫂子覺得呢?”季墨審案的時候,前後大概一個時辰,季明德不知所蹤。寶如還以為他是不好調停兩房妻子所以躲了,沒想到他竟然趁著那點兒功夫,把胡安帶到這地庫裡,在生剝他的皮。她不甘心,回去再看一眼,那失了皮連人形也沒了的醃瓚東西,間或漏一聲呻吟,像是從地獄傳來的,惡鬼們的嘆息。她見牆角豎著幾把短刀匕首,指著道:“五哥哥,行個好兒,一刀捅他心窩,給他個解脫吧。”王朝宣成了一棺的臭水,胡安被生扒了皮,但凡對她起過邪念或者動過心思的人,季明德皆讓他們進了活地獄。她半驚半懼,又有空前的安全感。這滿秦州的地痞們,惡鬼一樣,季明德是那惡鬼中最惡的一個,寶如此時恨不能拜謝蒼天,她是他的妻子,而非他的敵人。黃五推開地庫門的時候,滿室燈火,寶如果真在笑,笑的面似芙蓉。季白的石榴園子有多大,地庫就有多大。柱以石砌成,入內並不見金銀,四壁也無牆,全是頂牆高的貨架,一層層密密麻麻從頂摞到地上,一隻只千足銀的十兩銀錠,就在那貨架上密密麻麻陳列著。地庫正中央一隻擦成蹭亮的木根雕茶臺,應該是季白平日休憩,喝茶,欣賞自己這萬貫家財的地方。如今季明德就坐在那茶臺處。嫂夫人笑的如此乖甜,黃五遠遠看大哥一笑,連忙關上門,扛起砍刀,就在外面守著。季明德並非一人,除了他,還有他乾爹方昇平,成紀老人李翰,一人手拈著枚盅子,茶香濃濃,正在吃茶。他是不需要衣著或者貴重的金銀玉佩修飾,才會襯出貴氣的那種人。他生的太俊,太出挑,又面相溫雅,一雙眼兒堅定深遂,在燈下格外迷人。寶如微撩兩鬢,像黃五一樣,明知那是自己的丈夫,竟自慚形穢,覺得自己配不起叫他站在地獄的入口處,持著屠刀護自己,給李翰和方長平見了禮,訕笑道:“三更半夜的,你怎能帶人私進大伯家的地庫?”季明德放下茶盞,一笑,指著東南方道:“並非私進,季白不是在那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