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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來的,比不得胡蘭茵又是知府家的小姐,又帶著千金的嫁妝,遂也強撐一笑。大約車轍壓到一塊大石頭,寶如腦袋幾乎撞到馬車車頂,又重生生落到硬板車上,恰這時候,季明德的手不知從那裡伸出來,托住她的屁股,緩緩放穩在車上。車伕在前面嗷的一聲猛勒韁繩,轍壞掉的馬車歪歪邪邪停在路邊。車伕連連叫道:“二少爺,得罪得罪!”連著笑了三天的季明德忽然就生氣了,他騰一把掀開簾子,兩步跳下車,在無人的大街上疾走兩步,鐵青著一張俊生生的臉,伸手託寶如下車,將她的兩個包袱全塞到她手中,便隔著匹馬,與提鞭的車伕對視。車伕是大房的人,富人家的奴才,季明德是二房的兒子,窮小子而已,趁了大房少爺季明義暴亡這樣的好事,才能兼祧兩房,繼承季白偌大的家業。車伕頗有些看不起季明德,畢竟帶妻子回門這樣的事,連馬車都是大房出的。隔著一匹馬對視許久,季明德忽而撩起袍子前擺,一手接袍簾的瞬間,一條長腿凌空而起,腳重重踏上馬腹,馬長嘶一聲吼,三隻蹄子竄空晃了兩晃,重沉沉的身子一歪,山崩一般朝車伕倒過去。車伕小時候也見過季明德,卻頭一回見他生腳踹翻一匹馬,眼看整匹馬朝自己倒過來,嚇的扭頭就跑。那馬搖了兩搖,馱著輛壞了轍的馬車跑遠了。寶如覺得他如此不耐煩,怕是胡蘭茵還等在家裡的緣故,竟怕他也會這樣踢自己,哆哆嗦嗦指著不遠處道:“過了前面那家當鋪,再拐兩個彎子就是我家,我自己去就好,你快回去吧!”季明德笑了笑,一口白牙整整齊齊,笑起來兩邊頰上還有深深的酒窩,與剛才那踹馬的樣子判若兩人,分明笑的溫柔和睦,可在凌晨的天光下,一口白牙襯的他整個人都陰氣森森,嚇的寶如毛骨聳然。他道:“總得陪你吃過早飯,送你進了家門,我才能回去。”倆人再往前走,過了劉家當鋪,後面是一處早飯攤子,有熱騰騰的小米粥,虛蓬蓬的油餅子,還有秦州人早上愛吃的呱呱,涼粉等物。季明德要了一張餅,兩碗粥,見寶如一直盯著案板上那晶晶亮的涼粉看,問道:“可要來一碗吃?”寶如連忙搖頭,連吹帶吸喝罷一碗粥,起身道:“不早了,咱們快走吧!”季明德盯著面前的油餅子,自己從攤上抽了張油紙來包上,低聲道:“我帶著不方便,你將它帶回家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