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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季明德辦喜事。季白一襲紫綢面的袍子,純白麵的靴底纖塵不染,正在堂屋八仙桌旁坐著抽水煙,聽管事回話兒,忽而眉頭一挑:“什麼叫他不肯去接親,知府家的大小姐,說不要就不要,他季明德是個什麼東西?”水煙壺一砸,季白率著一眾家丁出正門,正巧碰見季明德牽著匹高頭大馬,馬上馱著個穿著吉服的新媳婦兒,瘦瘦的肩膀,兩隻交握在一處的手叫紅衣映襯,分外綿膩。“能耐了?都僱得起馬了?”季白堵在馬前,冷笑道:“明德,凡事總有個先來後道,我不論你給二房娶的誰,蘭茵必須得先接先進門,這是大伯的規矩。”季明德忍了又忍,把寶如從馬上抱了下來,抱她進了家門,安置在西屋炕上。隔壁鑼鼓喧天,季白追了進來,就在小西屋門外等著,太陽眼看將要升起,胡知府想必已經等的上火了。“我叫季明德,在明明德的那個明德。”季明德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才剛剛上過吊,無論活著死了,都會被賣掉的小姑娘訴說自己。他其實在去年就認識她了,風雪寒夜,在關山之中,那時候她身邊還有兩個丫頭,披著裘衣,臉兒圓圓,笑的像滿月一樣,三個人湊在一處說李少源。他想告訴她,她能堅持到現在,他其實打心眼兒裡佩服她。嬌弱弱的小姑娘,像朵開在寒冬十月的桃花一樣,開錯了季節,任憑寒風雪催,生不能,死亦不能。“我去隔壁照料片刻,晚些時候再來看你,好不好?”他手伸了過去,她兩隻搭在紅裙上的手,立刻縮回了袖子裡。最終,季明德並沒有去接另一房妻子胡蘭茵,反而在堂屋裡,當著早早到來的賓客們的面,跟季白吵了個翻天。知府胡魁等不到新女婿來接人,不得已,想想季白地庫裡那百萬之巨的巨財,只得抹了老臉,親自把女兒送入季家。蒲一進院子,便見堂屋裡季明德扼著季白的喉管,一隻白生生的拳頭,不過轉眼之間就搗到了季白眼眶上。一把掀翻八仙桌,季白橫腿掃過來,他接過那條腿,順勢便將季白扯倒在地吼道:“殺季明義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會有為了子嗣而為難的一天?你有沒有想過沒有他你就進不了祖墳?親兒子你都敢殺,禽獸不如的東西。”這那是什麼書生,那裡的書生會有他這樣的身手?季白一個行走江湖幾十年的練家子,不過一招之間,就叫一個白面書生放翻,便院子裡那些家丁們,都差點驚掉了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