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徜若他歷盡千辛萬苦尋到那個地方,跪在她在門前懇求她的原諒,她依舊會接納他。甚至於,在臨死的時候,她就一直在期待他死後能去找她吧,當彼此間的仇恨叫生死磨平,她依舊能原諒他給的末路窮途,殺母之仇,幷包容他上輩子的魯莽與衝動。她也依舊愛他。雪越來越大,長安城的千街萬巷全叫白雪覆蓋。楊氏終於跟著董姑姑學識字了。李少廷站在裴府門外,肩頭的雪足有三寸厚,終於敲開了裴府的大門。尹玉卿將頭髮高高撩起,狠著心割開又重新叫御醫仔細縫合過的耳朵已經看不到疤了,她將自己整個兒裹在被窩裡,一口酒一口菜,正在自斟自飲。李少源策馬上了城牆,在明德門的城樓上摘下手套,極目遠眺,試著嚐了嚐天上飄下來的落雪,果真有些甜意。回頭遠眺,白雪仿如傾天而洩的碎玉,遮蓋了夜歸人的足跡,遮蓋了炊煙,遮蓋了燈火,遮蓋了這座都城中所有的悲歡離合,這座靜闌,溫柔的城市,終於熄去最後一盞燈,進入了憨沉的夢鄉。灞橋畔的垂柳唯剩枯枝,每一枝上都掛著晶瑩透亮的冰稜,一顆棵仿如水晶雕裹而成的樹下,尹玉釗揹著沉甸甸的行囊,一步一個腳印,帶著母親的骨灰,他將重返兒時的故鄉,也將成為一個牧人。不過於季明德來說,這一夜才不過剛開始而已。臨近二更,仿如洗了個漫長的熱水澡的寶如終於從季明德身下逃了出來,哀求道:“明德,好啦,咱們是不是該歇啦?一會兒吵醒了修齊,你替他換尿布。”季明德仰面笑了片刻,暗融融的屋子裡一彎臂膀,又將寶如拉入懷中,也不說話,順著她已經叫他吃腫的唇便吻了下去。他便是這點不好,一開始哄她嘗味兒的時候,極盡溫柔,等她嚐到味兒了,那掩不住的狼尾巴便往外露,前一番已是折騰的寶如生不如死,這又來了。以他的想法,反正她是尋著味兒了,這回才該輪到他了呢。“好歹,好歹今夜咱歇歇。”寶如絞盡腦汁,靈機一動撒了個謊:“我懷著咱的棠棠呢,為著這個,咱今夜歇了,成不成?”季明德果真停了。也是懷著無比的期望,寶如悄聲道:“懷修齊的時候,我在兩儀門上望著在城樓下的你,我就想,我一定要生個像你這般勇猛的兒子,所以我才會生個兒子。可如今不同了,我想,我得把那個叫棠棠的姑娘生出來,否則,我的男人會哭的比我兒子還慘,所以,下一個孩子會是季棠的。”默了片刻,季明德翻身又爬了上來:“一回終歸不保險,那就順勢再多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