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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救回來了。季明德覺得此刻的自己,卑伏於天,也卑伏於地,前世不過一場幻夢,夫妻都還在,修齊還在,他不想再做皇帝,他還擁有妻兒,就是最好的結果。“二哥!”是李少源,在窗外。裴秀又給驚醒了,哇的一聲哭,寶如一個仰身,撞到季明德的鼻子,撞的自己頭暈眼花。倆人帶起來的風吹熄了燈盞,屋子頓時陷入黑暗。沒了燈,裴秀哭的越發厲害了,寶如剛把個軟綿綿的裴秀摟入懷中,身後的季明德用力一拉,將她又拉了回去。李少源就在窗外站著,季明德掰過寶如的腦袋,從她額頭到眉眼,再到雙唇,仔仔細細吻了一回,唇附在她耳畔,粗聲道:“要我說,還是生兒子的好,我的修齊就不會像裴秀這般嬌氣,你瞧瞧這孩子哭的,斷了氣的貓一樣,聽著就叫人心煩。一會兒從村裡找個婦人,先將她托出去,我可不想聽她這樣哭一夜。”寶如將輕如羽毛的小丫頭摟在懷中哄著,見季明德惡聲惡氣嚇的孩子直哭,莫名的生氣:“今夜我和她睡一炕,你自己尋炕睡去。真是,好歹七尺男兒,嚇唬孩子算什麼出息?”此時夜已經很深了。李少源率著士兵們非但整理好了村子裡所有的籬笆牆,修好了大家的門扇門檻,還自發的,率人把叫暴雨沖壞的路堤整個修葺過一回,進了院子,在窗子外面站著。季明德下了炕,出門,見滿天星斗,明月高懸於頂,才知一日三變,暴雨過後此時天光都已經放晴了。天上星河鬥燦,倆人並肩轉到後山,懸崖邊上,山谷黑鴉,寂靜,於月光下一片沉寂。半山腰上,一棵被雷劈彎的老樹幹上掛著個紫檀木的官皮箱,於月光下閃著淡淡的冷光,在寒夜中微微的晃動,那是同羅綺的骨灰匣,是李少源掛在那兒,用來引誘尹玉釗自投羅網的。山腰上四處皆是伏兵,啞然聲息,正在守株待免。李少源於泥坑裡走了半日,不停跺著靴沿上的泥漿,突然覺得腳尖有些溼冷,再剁一剁,大拇指從靴面上突出來了。一雙桐油浸底,底釘圓釘,整小牛皮面的靴子,造價得二十兩銀子,夠山裡這樣的人家開銷一年,上腳才不過兩天就壞了。不止靴尖,他右膝蓋一層肉幾乎全被磨去,是為了在途中給季明德做記號,被磨破的。他側眸望著季明德,忽而抱臂一笑:“我被尹玉釗反綁了拖在馬後,沿途他的馬在玩命奔跑,我見縫插針給你做計號,倒不期你來的這般快。”季明德負著雙手,再往前一步,道:“尹玉釗殺了王爺,這咱們是知道的。若抓到他,以你來決,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