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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狐在廚房裡賣力的擦洗著。這孩子飯做的好,細活幹的好,所以廚房歸他管。稻生正在後院的角門上鍘草,養著一頭驢一匹馬,每日都要吃料,這等粗活,由稻生來幹。“稻生,野狐!”季明德喚道。兩個孩子齊齊從活計裡抬頭,一溜煙兒跑了過來:“大哥,何事?”季明德在正房的木廊下踱著步子:“你們怎麼收拾院子的,方才西屋瓦簷下竟然溜過去一條蛇?”二月二龍抬頭,驚蟄的春雷一劈,冬眠中的蛇類、蛙類,蚯蚓和熊叫雷劈醒,便要出窩兒了。野狐搓著脖子:“不該啊,這院子我們拿蒿草燻過,就算有,也早該挪窩兒了。”季明德道:“再去買些蒿草來,四處好好燻一燻,否則橫樑上掉下條蛇來,驚到你大嫂,我剝你倆的皮。”據說人皮在土蕃會被用來蒙鼓面,人皮蒙的鼓面敲起來聲動四野,調子高昂混厚,是很值錢的,所以於土匪來說,這可不是句玩笑話。野狐還要多嘴:“大哥,天都黑了,那還有艾蒿賣?”稻生一把攬過他,道:“走吧,胡市上轉轉,不定還有呢。”勾肩搭背出了門,稻生見野狐真要走,拍了一把他的腦袋:“驢腦子,今夜大哥謀算著要吃肉,咱還是尋個地兒躲到三更再回吧。”季明德再推西屋的門,門已經開了,寶如裹著夾緞面的寢衣,在床沿邊站著,臉色紙般發白,指著頂梁道:“明德,那上面果真有蛇?”就像在秦州的屋子一樣,這些房子並不設天花,所以椽梁根根裸露在外,椽梁之上是稻草,蛇蟲鼠蚊,最愛在那裡頭抱窩的。寶如方才正替自己敷油了,叫季明德一句話嚇到連衣服都不及穿,鼓起勇氣開了門,便挺直直站在床前打顫兒。季明德先就著寶如的洗澡水洗手,捂悶了很長時間,待滿掌心的繭子都軟了,便將那澡缶搬了出去,輕搓著兩隻手,見寶如眼兒巴巴盯著自己,淡淡道:“有,方才已經叫我捉住,放了。”“放了,那它還會再回來嗎?”寶如撲了過來,滿身氛香,若得季明德兩鬢突突。他拉開抽屜,取了只小鐵盒旋開,從中挖了一指凝脂狀的藥膏,揉潤在雙掌之間,先在寶如兩鬢微壓了壓,柔聲道:“家蛇是神靈,打不得。這是它的家,咱們住得,它也住的。若你怕咬,我替你揉一味藥在身上,蛇聞而避之,就不會再踏足西屋了。”寶如果然信了,任憑季明德往自己兩鬢揉著清涼油。他示意她趴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