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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德輕聲誘著:“繼續往下說。”寶如自己也覺得荒唐無比,吱吱唔唔道:“她說,說不定我是先帝的孩子,若是那樣,咱們可是一房的兄妹呢,一房的兄妹,你必定不會賣掉我吧。”季明德心裡憋著股子邪火,終於明白寶如為何會在被他發現信時大變臉色了。原來她是為了這個。皇家人倫混亂,季明德猜不透此事是尹玉釗有意所為,還是果真有那麼份信,柔聲道:“不會。但我得告訴你,床上的事兒必不能少,概因我是條狗,那點子事兒就是肉骨頭,此生都少不了它。我活著,最大的趣味就在床上,就是那點子事兒。若你果真是李代燁的血脈,是我妹妹,那就夜夜都來一回。若不是,只是趙秉義的女兒,我保證,除非你願意,否則我不動你。”寶如心說,這算什麼選擇?她咬了口肉餅子,硬生生吞了下去,眼瞧著季明德兩目灼灼盯著,仰起一隻手說的無比認真:“我確實是趙秉義的孩子。”季明德仍在笑:“這才乖,須知我並沒有親妹妹,便有,我也賣得,可你是我的乖乖小寶貝,任賣掉誰我不會賣掉你,所以你絕不能是我的親妹妹。”拿血緣做藉口,這一條路,就這樣叫季明德給生生堵死了。趁著寶如睡著的時候,帶著野狐,季明德將家整個兒翻了個遍,也未找到當初見過一面的那封信。站在正房的簷廊下,季明德焦頭爛額。野狐亦是惴惴不安:大嫂藏東西的手法天下少有,究竟,她把信藏到那兒去了呢。 四夷館苦豆兒自西屋溜了出來遞給野狐一封信低聲道:“大約三更的時候有人來過咱們這院子直奔西屋將信放在了大嫂的妝奩裡你讓你大哥瞧瞧這可是他要的那封?”季明德殺了苦豆兒的爹,還打過這丫頭,倆人之間恩怨來往至少有十年還頗深,不好問她。野狐替他問道:“那人生的什麼樣子?”苦豆兒道:“我是在廚房窗子裡瞧的,全然不曾瞧得真切。”季明德接過信一瞧倒是笑了。不出所料尹玉釗的筆跡,他招過野狐轉身進了正房在窗前默站了許久道:“坎兒那廝是不是很久沒來過了?去把他給我叫到義德堂小心不要叫人跟著。”半個時辰後,坎兒便到義德堂了。他是這幾個小子裡最聰明也生的最俊的一個,自打季明德到長安之後便在齊國府二門上做聽差。見大哥傳喚高興的眉眼俱開,一溜煙兒就來了。季明德還是頭一回瞭解尹玉釗此人,聽坎兒說了個大概,忽而問道:“若我想殺他,容易否?”坎兒愣了半晌,搖頭道:“怕比殺齊國公還難。”季明德愣了:“為何?”坎兒笑道:“小弟是在二門上當差,內院進不去,但聽他的小廝蟲哥說,尹玉釗向來不怎麼睡覺,便在府中,夜裡一盞燈挑到天亮,至於白日裡,禁軍侍衛重重,只怕難下手。”二樓達摩祖師像下,唯有一把交椅,是季明德平日見這些手下,問話的地方。同是匪首,方昇平蔫蔫嗒嗒,平日裡睡眼惺鬆,歪在虎皮榻上哈欠連天,只有提刀殺人的時候才有精神。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季明德與他不同。坐在那張交椅上,含胸,體前傾,脖子略伸著,盯牢了跪在面前的人,像伺機蹲狩獵物的狼一般。“打有我以來,還未聽說過有人夜裡不睡覺的。想個辦法,這兩天他必須得死。”坎兒歪著腦袋想了想,忽而腦袋一機靈,道:“他也不是不睡覺。只是他平日裡睡覺,皆在胡市上的四夷館,那地方鬧鬧哄哄,酒臊氣沖天。據說他在那兒有個相好,是個三十多歲的慄特廚娘,他每每困極,便去找那老廚娘睡一覺。”季明德兩頰酒窩深深,笑不可竭:“皇帝的禁軍侍衛長,年不過二十五,一表人材,竟喜歡睡個慄特老廚娘?有趣。你可能打問到具體的日子?”坎兒笑道:“不必打聽,闔府人都知道的。跟著咱們胡市逢大集的點數,每大集一次,他便去一次。”大集三天一次,明日恰就是胡市趕大集。季明德臉色一變:“那就在四夷館,打聽好他睡覺那屋子,明日晌午,咱們動手!”回到曲池坊,昨夜熬了一夜,寶如還在熟睡之中。季明德小心翼翼,將那封信重又放回了妝奩之中。掂過青磚在手中,清水一盞,他一筆筆書著。水入磚即隱,小貓西拉搖著尾巴走了過來,不識時務的小貓,不知道這男主子待自己的耐心,全在床上那位醒著的時候,小貓爪剛搭上摞在案頭的宣紙,想使點兒壞,季明德筆尾一挑,便將它挑飛到了地上。西拉喵嗚一聲,還想爬上來,抬頭,便見男主子厲眼盯著自己。他無聲指了指簾子深垂的床,嘴動而不出聲:“再敢叫,吵醒她,老子扒了你的皮。”小西拉懶洋洋的,擺著尾巴進隔間了。五月新換的紗帳,寶如側蜷著,睡的正香沉。季明德緩緩坐到地臺上,頭靠床框,閉上了眼睛。尹玉釗送給寶如的那份信中說,當初從嶺南陪同同羅綺去涼州的兩個婆子,在同羅綺死後,叫尹繼業賣到了敦煌,在敦煌做苦力。他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