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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廂情願,總覺得自己頂著大房所有的壓力,她就該理解自己,真心相托。可她不但不與他真心相待,有兩次,甚至叫楊氏抓到她從很高的牆上往下跳,險險摔折腿。還曾撞見她偷吃生了毛的豆腐,拉肚子拉到天昏地暗。那分明是想要弄掉孩子的。為著那個,楊氏刀子樣的嘴,上輩子罵她罵的可不少。一邊好食好飯待著,祖宗一樣,一邊喋喋不休罵著,將她罵成一隻炸著毛的貓,隨時豎著耳朵。直到上輩子臨死的時候,她託付那份血諭給他,季明德才知道她身後牽著多少驚心動魄。小季棠自從有孕那一日起,其實她就沒有想過要生出來。這輩子,雖說情勢變了,但危險依舊在,所以她不願意懷孕,也下意識排斥床事,這個季明德能理解,偏又勸不得她。上輩子他總共也就跟她有過三回,她便懷孕了。這輩子在一起的次數,滿打滿算,十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孩子可以不生,事卻不能不辦。季明德覺得憑藉這兜櫻桃,大約可以哄著寶如讓他今晚再開一回葷。他一把兜起櫻桃,攔過李少源的肩,低聲問道:“公孫大娘果真在廬州?”那天在洛陽別院的地道,李少源騙寶如,說舞劍聖手公孫大娘在廬州,季明德聽在耳中,以此而斷,覺得他是想帶寶如私奔的。畢竟寶如小時候,可是夢想要做個仗劍而行的江湖兒女呢。李少源盯著季明德壓在自己肩膀上那隻手,外表秀致,翻過來一層粗繭,恰似他這個人,讓人極度不適,又厭惡。他微微點了點頭:“在!”季明德望著不遠處持挎刀不停巡走的侍衛,一下又一下的拍著李少源肩,拍的他整個人前仰後合。“既是兄弟,咱們說句交心的話。若是你二嫂入府,二哥 櫻桃這便是叫人撕成兩層的夾宣去毛邊重新裱背拼湊於是有了寄到他面前的那封信。而他恰因為這封信而分神被刺殺癱瘓開始了長達兩年的,無頭蒼蠅一樣的亂撲亂撞。真相漸漸要浮出水面了。李少源回頭,兩目究尋:“靈光季明德要入府了,你高興否?”靈光樂的噗嗤一笑,看李少源眼神像要殺人的樣子連忙搖頭:“小的一顆忠心全在爺您的身上。”燈火融融,李少源低眉下目光灼灼聲音緩而沙啞:“他是我哥哥身邊沒有得力的人跟著往後你就貼身跟著他如何?”靈光樂的直搓兩手又怕主子覺得自己忘恩負義,連連搖頭:“這怎麼行呢小的一顆忠心,只想伺候爺您呢。”李少源隨即變臉:“那就滾到馬房刷馬去爺也不要你。”靈光連連點頭:“小的去小的去伺候季大爺還不行嗎!”這夜,靈光值宿,他睡時書房的燈亮著,待他醒時,燈依舊亮著。他家世子爺陷在太師椅上,一動不動,就那麼整整坐了一夜。出榮親王府,上馬,疾馳過東市,季明德要趕晚回家,看能否說服寶如搬入榮親王府。正如李代瑁所說,長安覬覦寶如手中血諭的,不止李代瑁一個人。白太后想銷燬它,尹繼業和李代聖,則想看看裡面先帝硃筆御定的皇位繼承人到底是誰,從而掀起一場血雨腥風,把李代瑁從第一輔政大臣的位子上趕下來,佔據朝堂。沒有李代瑁的強腕,僅憑他,如今在長安很難保護寶如。北邊眼看風雨疾來,因為突厥和土蕃有意聯兵,比上輩子更加兇猛,滅國之殤,他得前去力挽狂瀾。搬入榮親王府,在大的層面上,可以保證寶如的人生安全。至於府中的王妃,再或者李少源的妻子尹玉卿,還有居於深宮中的白太后,諸如此類烏合之眾,季明德皆見過幾回,肚子裡彎彎繞繞彎彎的長安貴家婦人們,她們像胡蘭茵一樣,大約很有些惹人不痛快的心機。當然,她們也從未見過秦州悍匪的殘暴。若果真她們敢動寶如,季明德覺得他也該讓長安這些貴婦們,見識一下什麼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土匪行徑。在義德堂前叫霍廣義攔住,季明德扔了馬韁繩給他,霍廣義拽著馬韁一路小跑:“晌午陪您一起去胡市的小子們,已經全都派出長安了,不怕尹玉釗能查到。唯有野狐,那是跟著您的,他那身高太顯眼,您說怎麼辦?”晌午,他們在胡市上刺殺尹玉釗不成,此時應該把所有參於過的人全分散出去的。季明德定了定,道:“野狐還是先留著,我要用他。此番不成,他已經有了警惕,通知坎兒,從齊國府入手,不能讓尹玉釗喘過氣來。”野狐不能弄走,要弄走了,寶如那點小心眼兒,肯定會以為好好的孩子,叫他給殺了。季明德接過馬韁,疾馳而去。暮色朦朧,寶如正在隔間裡洗澡。左右兩盞油燈,水溫恰恰合適,她泡在水中,閉著眼睛思索尹玉釗其人的可信度。以及,關於同羅綺的妝奩,她和尹玉釗之間的往來,要不要告訴季明德。萬一,同羅綺果真是季明德殺的呢?寶如閉眼在水中坐了很久,心說蒼天保佑,尹玉釗那個人,往後我絕不會再見。妝奩中的那封信,我也只當沒見過,我得相信我姨娘的為人,她是真愛我爹的,怎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