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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銀子買來的小馬駒,身中數箭,全是季明德當日殺王定疆的那種鐵矢,有幾支深入馬腹數寸,血汩汩往外流著。馬已經死了,寶如還在替它擦拭腹部凝結的血。季明德伸手來拉,寶如站了起來,盯著馬看了許久,忽而轉身,撲抵在他胸膛上,額頭一下下的輕碰著。相伴也有月餘了,不過三歲餘的小馬駒,性情十分柔順,跑起來力量也足,整日馱著寶如東跑西跑,若無它,她腳上又不知得磨掉多少層皮。它和她的小母驢儼然是一對兒,同槽而食,毛光精亮的小母驢,昂蹄躍躍的小馬駒,寶如有時親自替它們添草添料,看一馬一驢交頸站在一處,鴛鴦一般。可憐的小馬駒死的這樣慘,小母驢怎麼辦?再想想,這些鐵箭矢若是落到季明德身上,王定疆是怎麼死的,他也會怎麼死。若他死了,她怎麼辦?生身為人,她一步不慎踏錯了道兒,在惡鬼叢中求生,可不希望季明德死。季明德道:“明天,我在長安城外選處好地方,將它葬了。”寶如圓乎乎的小腦袋微點著,唔了一聲。季明德又道:“今晚我就讓野狐和稻生再去西市上找一找,找匹年齡差不多,毛色相似的回去,你的小母驢不會發現的。”寶如心說你和李代瑁豈止容色差不多,五官都生的一模一樣,能是一個人嗎?馬雖非人,也是有靈性的,猛乍乍換了個新的,又怎麼能一樣?倆人正說著,李代聖來了。他身後還跟著晉陽解元肖景峰,面色紫紅,四十多歲的中年書生,下盤穩紮,行動一股龍虎之氣。季明德與寶如同時見禮,低著頭時悄聲問寶如:“若叫你知道是誰殺了你的馬,你打算怎麼辦?”寶如正在怒中,想都不想:“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給我的小馬駒陪葬。”季明德笑了笑:“乖乖,這是長安城,不比秦州那等野蠻地方,動不動扒皮抽筋,我一刀斬了他的腦袋,你看可好?”寶如打個寒顫,再看季明德,他一口白牙笑的寒滲,不像是在開玩笑。李代聖正在聽侍衛彙報著情況,整整二十個刺客,以衣著來斷,當是土蕃人。他聽罷,一下又一下的鼓著掌:“以一抵二十,罷後身上竟連血跡都不沾,身經百戰的將軍只怕都很難做到,明德文武兼修,真真叫孤寡目相看。”野狐和稻生兩個也被捕快放了出來,野狐還罷了,打小跟著季明德,對戰的時候至少會注意,不把自己弄的醃瓚,稻生一身黏黏糊糊,血漿滿身,自己也受了傷,一手按著胳膊,呲牙咧嘴的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