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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如暗道這人可真是臉大,李代瑁白紙黑字一個秦州舉子不錄,他只當自己已經上了杏榜了呢。季明德見她不肯,磨墨提筆,親自寫了封信,寶如在旁看著,見他沉吟片刻,寫了個高中杏榜默了一份交給爹,爹估了一下,今年唯一有希望過會試的,除了明德,大概就是李小虎了。若這樣,遠芳今年擇不到婿,再等三年,她可就有雙十了。”寶如自來反應慢,順口道:“李小虎還未有家室,也不過二十五,與遠芳恰恰相配,他倒是個好夫婿了,為何不嫁他?”李遠芳小嘴兒噘了三尺高,白了寶如一眼道:“那是我遠房哥哥,兄妹成親,天下也沒有的倫理,你難道沒聽過?”寶如怎能沒聽過。她只是不知道為何兄妹成親會是大忌。張氏解釋道:“我當年還在成紀時,旁邊有家窮的揭不開鍋的,那家父親也有些呆,便讓兄妹成了親,誰知生出孩子來,生一個呆一個,三四個呆傻兒聚在一處,人們才知,便是千窮萬窮,寧可換親,也不能兄妹成親。”寶如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這個。黑啾啾的小媛姐兒將同羅綺那妝奩匣子當個寶貝來玩兒,一會兒開啟門子,一會兒又拉開抽屜,寶如摸了摸這傻丫頭的小腦袋,暗道生死無著,季明德仍是值得跟隨的丈夫,至於孩子麼,她原也不打算生的,不過往後,只怕真得分房睡了。否則,這個月都 審訊寶如捏著拳頭暗暗想著張氏哪句寧可換親也不可兄妹成親。梳罷頭轉身坐到了床沿上小聲道:“明德我有件事兒要跟你說。”季明德丟了書拍著裡面的枕頭道:“上來說。”燈下她兩眼戒備咬唇半晌,道:“你不能動我!”季明德不語,點了點頭。寶如於是脫鞋上床。他在外側,她要翻過去,恰一跨步他忽而高抬兩腿將她頂卡在半中間兒。再往回一拉,寶如就撲在了他身上。於季明德來說這不過無傷大雅的玩笑寶如卻忽而怒了她兩隻小拳頭砸上他的胸膛埋頭聳肩便哭了起來。季明德只得放她下來低聲勸道:“好了,夫妻之間我不過開個玩笑,有什麼話現在說我聽著。”寶如遠遠躲在床裡側被子都不肯蓋,仍在哽噎:“瞞了你這麼久,事實上有件事兒,我覺得我得告訴你。”季明德雙目緊盯著床頂,忽而眼珠一轉,示意她說。寶如懷中抱著只引枕,兩隻褲管細細,裸著的腳踝交纏在一處,凍的輕抖著:“事實上我姨娘並非同羅族人,她是西海畔一戶漢人家的女兒,因生的有些姿色,才被濫竽充數,送到了長安。她來長安哪年都有二十一了,但因為與我一般,面相顯小,所以只說自己十六歲,充作宮中瑾妃早已死了的姐姐。”“所以,我與你一般,是完完全全的漢人,並非異族。”寶如一字一頓道。沉吟片刻,又指了指自己:“琳夫人身上有的那種東西,我身上並沒有。”說完,寶如兩眼一眨不眨,望著季明德。寶如覺得,他是先做過琳夫人的入幕之賓,大約嘗過滋味,確實非同凡響,才來找的自己,她既真的不是,就該早一聲言明,這樣,也好讓他自己做決斷。但凡他流露一絲一毫的厭棄,或者失望,想要和離,她都能接受。他湊了過來,暖玉色的臉上漸漸漾起笑來,酒窩深深,一雙迷死人的勾魂眼,就那麼看著她。反手一枚銅錢,季明德砸熄燭火,帶著被窩撲了過來,將寶如揉在懷中,低聲道:“有還是沒有,我比你更清楚,現在乖乖睡覺,既你不願意,往後我便不碰你,直到你果真願意的時候,好不好?”反正想要哄她就範,是件很容易的事。繞個大圈子,其實寶如也是這個意思,夫妻還要繼續做,可在她查明那封信究竟真假之前,孩子是不能生了。她哭夠了,又見季明德今天果真君子,遂也放下戒心,蜷在他懷中,沉沉睡去。洛陽地處三河之間,自古就是善地,亦是大魏的陪都,俗稱東京。達官貴人們在長安有巨宅,但在洛陽大多都有別院,用以避暑納涼,或三四月間欣賞絡繹盛開的繁花。長安牡丹雖繁,究竟不比洛陽。到得三四月間,洛陽牡丹開時,各家各府都要香車以備,奔赴洛陽參加牡丹花會。所以到了四月初七這日,不止季明德帶著寶如,滿長安城的達官貴人香車以負,也在趕赴洛陽,就連叫大哥李少源揍成個豬頭的李少瑜,臉上滾著滾燙的雞子兒,兩馬並加齊驅,也在急匆匆趕往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