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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代瑁還要從季明德手裡討土旦,不敢狠得罪他,出口便是商量的口吻:“從今日起,為父替你重新上戶籍。大學之道,在明明德。這名字很好,也不必再改他,往後季字去掉一撇,你便是我李代瑁的長子,如何?”季明德道:“我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既生時姓季,此生都姓季,也永遠是季丁的兒子,改姓的事,就免了吧。”李代瑁氣的臉色鐵青,閉了閉眼,攥著茶杯正想發火,老太妃笑呵呵道:“於此事,我昨兒想了一夜。明義未成親而死,也無遺留子嗣,若要將他的名字寫上玉牒,納入皇家家譜,禮部和太常寺先就不同意。明德不欲更姓,也是要回報季白對他的養育之恩,咱們不能為此而逼孩子。我做主,為去了的明義改姓,將他的名字報至太常寺,上玉牒。至於明德,就頂明義在府中的身份,咱們都知道是兩個孩子,只報一個就可,老二你看如何?”這樣一來,季明德將擁有兩個身份。在外是季明德,到了榮親王府,便是李明義。李代瑁一起身,李少源兄弟也要去上朝了。滿屋子的人,男女分站兩列。寶如昨夜叫季明德一直鬧到四更,他背上還流著血,後來掙破了傷口,又重新縫了一回。所以寶如不過眯了個眼便起,此時腦子還昏昏沉沉,當著一屋子人的面,又不好問他那傷口可還疼,要不要換回藥再陪李代瑁入宮。女人們出門送至廊下,季明德走在最後,回頭問寶如:“我走了,你一個人可能應付?”寶如默默點頭,伸手推了一把,他背上新包紮過的地方驟然一僵。尹玉卿是這沉悶灰鴉的清晨唯一一抹歡快,笑聲銀鈴一般:“昨兒你就答應好的,今夜早些回來,明兒一早隨我回孃家,可不能忘了。”李少源陰沉著臉,目光漫不經心滿屋子掃了一圈,至寶如身上時略停了停,隨即便往外走了。 明心見性再回屋兩個孫媳一個孫女才要陪老太妃用早餐。大鍋熬的薏米紅棗粥一桌子的點心老太妃自己居中坐著將寶如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指著一碟藕粉桂花糖糕道:“這是你愛吃的東西我特意交待小廚房做的,嚐嚐,可還合口味?”寶如因為牙疼忌甜口有些日子了,既老太妃特意給的,當然不好推辭於是挾了一塊。桂花甜口糯米粘粘,中間攙著脆脆的藕片極好吃。老太妃小廚房裡的點心這麼多年一直都做的很好就是太甜了點。尹玉卿也挾了一塊笑道:“昨兒我不過唸叨了句我爹打肅南帶回來的乳酪好吃,可惜吃完了。眼看入更少源非得要差人到我家去取,我就勸了一句何必呢後兒我爹五十整壽,橫豎明天我們要回去的,何不等去了再吃?這不,他打回大理寺以來沒有休息過,明兒特特休沐一日,要陪我回孃家給我爹祝壽呢。”老太妃笑道:“去吧去吧。你爹難得回京述職,又逢五十大壽,你們回去敬敬孝道,是應該的。”齊國公尹繼業和李代瑁,打寶如記事以來就相互看不順眼。一個文臣一個武將,先帝在時,李代瑁還曾因為尹繼業佩刀上朝,太極門前不下馬,在朝堂上當眾搧過尹繼業耳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與突厥開戰之後,尹繼業擁兵自重,權勢滔天,倆人當然更加不對付。直到公主和蕃一事時,尹繼業立薦李悠悠,保下悠容,再把掌上明珠嫁給癱瘓在床的李少源,帝國的輔政大臣和封疆大吏,才算和解了恩怨。也是因此,尹玉卿在榮親王府,比李悠容還驕縱自在。有那樣一個爹,在這府中,連李代瑁都要給她三分薄面的。她咬了口桂花糖糕,將剩下半塊放進了盤子裡,撇了撇嘴角道:“祖母小廚房裡這幾個廚子也該打出去了,放這麼多糖,都甜到齁了,想打死賣糖的不成?”人在年青時口味淡,老來舌頭麻木,吃食的味道自然要重些。老太妃嚐了一口,究竟嘗不出甜來,臉色黯黯,轉身看寶如:“寶如也覺得甜的齁人?”寶如一笑,將整塊餅都吃了:“我倒不覺得。”尹玉卿噗嗤一笑:“她?打幼兒鑽糖眼兒裡面的,能知道甜不甜才怪。”尹玉卿站了起來,一笑道:“二嫂,後兒就是我爹的五十整壽,咱們府裡娘不在,你就是長媳,你是跟我一同去,還是等正日子一早上門去拜?”齊國公尹繼業在邊疆擁兵自重,恰是因為五十大壽才還朝的。每一年他大壽,滿長安城的權貴們皆要窮盡天下奇珍異物給他祝壽,誰去了,送了什麼他或者不知道,但誰沒去,沒送什麼,叫尹繼業知道,手下一條好狗是尹玉釗,必定咬的他一年之內大傷元氣。所以便是各大王府,為了尹繼業的五十大壽也是絞盡腦汁,幾位王爺想必也要親赴。寶如初初入府,雖季明德答應她只在府中住三個月,但這三月之內,與尹玉卿之間,只怕又得一場好鬥呢。她一笑:“祖母怎麼說。”她是想試試老太妃的態度,畢竟當初,可是老太妃請她入府的。把孫媳婦請進來,再叫人欺負,只怕不好吧。人老了,活的便是兒子的臉面。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