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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且不管那邊,這廂,寶如忽而叫道:“媚媚,你怎的這個樣子?”尹玉良身後的竹林子裡鑽出個婦人來,桃紅色的薄襖,蔥綠色的灑腿褲,帕子遮著面,出來就撲到寶如身上,扭著身子道:“真真不能見人了,旺兒那廝將奴家拖進林子裡,意欲逼奸奴家,二少奶奶您可得給我做主哇。”寶如拍著那媚媚姑娘道:“旺兒也真是無法無天,我家玉良哥哥最會憐香惜玉的,咱讓他去收拾旺兒,好不好?”伏在寶如懷中的婦人纖纖體態,扭捏之下自有風流,英雄救美之事,是個男人都愛乾的。恰尹玉良原來就曾睡過一個叫媚媚的姑娘,胖人活小,他那東西更小,那個媚媚,是個趣人兒,很叫他快活了一回,只可惜腦子有點不開竅,後來撞柱死了。但不知這個媚媚,可有原來那個好。尹玉良清了清嗓音站起來,問道:“敢逼奸媚媚姑娘的刁奴在何處,扶爺過去看看。”媚媚伸出丹蔻紅紅水蔥般一根指頭,指了指林子,嬌臀微扭,又伏進了寶如懷中。苦豆兒上前,扶過尹玉良,連扶帶拽,就將這胖子給拖進了林子裡。只待一進林子,寶如從袖中抽出個純銅治成的降魔杵來,快行幾步,朝著尹玉良的後腦勺便是一杵狠命砸了過去。媚媚姑娘抽開帕子遮著的臉,瞧臉,這竟是個四十多歲的半老徐娘,褶子裡卡著粉,唇上血紅的胭脂,和著寶如的一杵,尖聲叫道:“不好啦,尹玉良這廝竟要脫奴家的褲子,啊,他竟要脫奴家的衣服……”一隻紅帕子滿天招著,四十多歲的婦人,瞧著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苦豆兒是自幼的練武的行家,橫腿再一個反折手,將尹玉良掛翻在地絆了個狗吃屎,接過寶如手中的金剛杵,再一杵敲在他鬢角,罵道:“紈絝,惡霸,來府做客竟然還敢逼奸我家劉姨奶奶,尹公子這是不要命了是不是?”寶如早帶著劉媚媚出了林子,只聽林子裡尹玉良殺豬般的嚎叫,急匆匆吩咐劉媚媚:“劉姨奶,你此刻就往前院去,王爺應當還在前院等著,你一口咬定尹玉良逼奸於你,一口咬定要將他扭送官府,王爺一定會照辦的,你家媚媚的仇,就此得報了。”這假劉媚媚,恰就是叫尹玉良逼奸而死那劉媚媚的娘,她一點點往下揩著臉上的脂粉,忽而咬牙,一把撕開桃紅色的襖子,撥掉頭上髮簪,連哭帶喊就往山下衝去。而林子裡的尹玉良,跟苦豆兒倆個纏打著,叫苦豆兒誘到山坡上,忽而一腳就給踏了下去。山下,李代瑁自己的侍衛們早等著捉尹玉良了。寶如打心裡挺佩服公公的。表面上正氣無私,私底下竟也能使下三濫的手段。寶如急匆匆原路下了山坡,一把推開月門,折身進了海棠館,邊走邊解了方才見尹家倆兄弟時所穿的牡丹紋褙子,自石凳上撿了一件紫紅色的高領長褙子來要換。她不但要換件老氣沉沉的褙子,還刻意將臉上脂粉全部擦去,再伸手抓了兩把薑黃粉,便準備往臉上抹。之所以如此扮醜,寶如心中其實是為著自己著想。尹玉良在榮親王府亂起色心,李代瑁是準備大肆宣揚出去,傳到滿長安城人人皆知的,這樣,尹家自知禮虧,至少幾個月內,就不會天天往王府跑了。此事本該顧氏去做,婆婆輩的婦人,又是長安城有名的賢婦,沒人會嚼她舌根。但顧氏自己不出面,將此事指給了寶如。而寶如生母名聲不太光彩,傳到外面,勢必有人要猜,尹玉良會不會是瞧見趙寶如,才見色起義,或者壓根兒就是奸了趙寶如,榮親王怕要傷兒媳婦的名譽,才會說他們奸的是別人? 尹玉釗一會兒鬧到京兆府李代瑁自然不會出面。她是尹玉良一事的見證人又是幾個丫頭的苦主得隨著劉媽一起去見府尹若她還穿的鮮豔臉上顏色又嫩豈不是越發要印證人們的猜想?寶如兩隻滿是薑黃的手恰要按到臉上忽而鬢角一涼,不用說,是柄長劍。來人是尹玉釗呼息灼促,兩目赤紅,冷冷盯著寶如忽而反手將劍鞘卡在月門上。亂中有變,李代瑁沒跟這廝談心他不知何時進的海棠館寶如一丁點兒也沒有察覺。再看通前院的門鞘上橫著一柄花鋤如此前後俱合沒人能進得來,若想出去寶如也不曉得此時看起來要吃人的尹玉釗,會不會放自己出去。偷過自己老爹小妾的男人還此時兩眼通紅臉色卻又慘白,慢慢踱步到石几前,再回頭,依舊是那永遠能看穿她的,陰沉沉的目光。寶如心中咯噔一跳,訕笑道:“侍衛長,我家明德不在家,這院子你不該來的,要不,我扶你出去,咱們透透風去?”最好能讓李代瑁瞧見,再想別的辦法把這廝給趕出去,或者趁早直接廢了他的禁軍侍衛長一職才好。“叫舅舅!”尹玉釗長劍依舊橫指,只說了三個字。他看起來就像一隻隨時要炸毛的獅子,寶如不敢狠惹,於是從善如流,低低叫道:“舅舅!”尹玉釗總算笑了笑,收了劍,丟在石桌上,咣啷啷的響著。寶如幾乎從未見他笑過,暗說這人笑起來可真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