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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氏一看要扯出自己來,嚇的往後退了兩步,便見方勳忽而暴起,撲到侄子面前去捂那孩子的口。他手中當還有什麼東西,趁著方程不注意,塞進了方程口中。不過瞬時之間,方程嘴巴大張,不停的說著,發出來卻只是咯吱咯吱猶如老鼠在叫的聲音。這是骻蟲之毒,從嘴入,會先麻痺他的喉嚨,讓他發不出聲來。方程頓時剜起了喉嚨,連嘔帶吐,在地上連滾帶爬掙扎著,兩隻眼睛還牢牢盯著王妃顧氏,自覺自己是無力迴天了,便開始往顧氏面前爬,爬著爬著,手也軟了,動彈不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就這樣生生死在了眾人面前。已經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姦淫盜妒不說,投毒,縱火,想要蓄意謀殺李代瑁的,除了顧氏再無旁人。“顧真真,本王的好王妃,你覺得這孩子爬到你跟前,想跟你說些什麼?你說,他會不會是想說,顧真真王妃做膩了,想做太妃,於是要故意謀殺親夫?”不知為何,李代瑁竟有一種解脫之感,妻子不止不愛他,不止不肯原諒他,還想殺他,這決非一個他曾背叛過她,或者一些流言的干擾就能解釋的。他也曾想過,或者她的心會另有所屬,別有所愛,更是為此,六年前她突然回孃家之後,他亦不聞不問,是想放她自由的。那怕顧氏心中另有所屬,那個男人只要容色稍好,李代瑁都能容忍,認為那是顧氏由心而起的愛情。可怎麼能是方勳,方勳這般的男人,就只配被稱之為姦夫。再看一眼方勳,褚色布衣髒兮兮的,五短腿,肚子滾圓,是個行動遲緩而又醜陋的胖子。李代瑁生來一幅英俊相貌,便僅僅是個親王而非皇帝,也惹得世間多少女子心神盪漾,愛慕於他來說,來的太過容易,所以他從不珍惜。況且,他一腔心思,也不在男女之情上。可總覺得自己這般的人才,妻子便酸便妒,就算要愛,也會愛上一個稍微差不多的男人。怎麼能是方勳,怎麼可能是方勳?顧氏慣常示弱的,兩眼紅紅,悽然一笑,柔聲道:“結髮之情,三個子女,若此刻庶子庶媳想讓我這個主母投樑上吊,跳井吃毒,說一聲便是,我皆照做,方勳做的事與我何干,你們又何必都往我身上潑汙水呢?”方程一死,她大鬆了口氣,此時故意示軟,準備要把寶如和季明德往逼死嫡母的庶子庶媳上靠。這樣的大帽子若是傳出去,在長安城,李純孝那樣的老古董,和一幫文臣們雖打不過季明德,但唾沫星子就能將他淹死。老太妃上前一步,嘆了口氣道:“家和萬事興,必是我此生造孽太多,才叫這王府中整日不得安寧。寶如,當初送休書,是我的主意,你要責就責祖母,你母親她萬般無辜,一心只望著滿府和樂,這些事,你可不能怪她。”對於顧氏這個兒媳婦,多少年敬心教順,容納庶子,包容丈夫的冷漠,盡力侍疾在身邊,老太妃是再無話說的。她和兒媳婦一條心,當然覺得寶如是在栽贓顧氏,大兜大攬,便要來替兒媳婦證清白。寶如上前一步,還想再說一句,李悠容蒼白著臉,兩眼一番,忽而就直挺挺往後倒了。寶如和幾個丫頭扶起李悠容,忙命幾個丫頭把悠容扶走,轉過身來,再道:“祖母常說家和萬事興,媳婦仍是那句話,家和不是和稀泥,王爺,是媳婦要潑汙水,還是母親果真與此事有牽扯,我要在此看著,等您問個明白。”火光明滅,兒媳婦小臉兒紅嘟嘟的,眼神中滿滿的意味深長。那夜的事,天知地知,除了個苦豆兒和靈郎,再無人知。寶如一直不滿於他對顧氏的處理,此時當著眾人的面無法說出來,可眼神中的挑釁分明是在恥笑他,恥笑他連個婦人都管束不得。自打那夜之後,李代瑁便不敢看兒媳婦的眼睛,甚至都不敢看她這個人。他是個男人,便再清心寡慾,也有七情六慾。她鮮活,青春,能滿足男人對於女人所有幻想的一切,可她是他的兒媳婦。人有七情六慾,所以發乎情,但人不是畜牲,所以止乎禮。寶如性溫,也憨,但這並不代表她是個好糊弄的。一點一滴,她這是準備把自己回秦州之後的走投無路,以及顧氏曾經的迫害一點點抖出來。任誰也逃不過報應,不過早晚而已。能將兒媳婦剝光送到丈夫床上的人,饒她外表再孱弱無爭,顧氏那顆蛇蠍般的心腸,他是領教過的。想想自己十年清戒,妻子卻在外跟這樣一個又胖又醜的男人偷情,李代瑁怒火中燒,頭風愈發厲害,但他再來無論再怎麼氣衝頭腦,也不會失了理智。“方衡是今科狀元,亦是個好孩子,本王不欲折他。”李代瑁揮開眾人,一步步走近方勳,筆挺的身姿,道袍緊束,冷冷盯著妻子這形樣猥瑣的姦夫,一字一頓道:“為了孩子的前程,把你在府中的內應說出來,本王保證,殺你,但不追究小衡,如何?”為了大兒子的前程,方勳略一猶豫,目光投向了顧氏,是保顧氏,還是保他最得意的大兒子方衡。“是不是她,是不是顧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