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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業寺兩個多月,她猶如脫胎換骨過一般,人也沉穩了,話也不多說了,瞧著木木囊囊,連神彩都沒了。老太妃揮了揮手:“我多年不掌中饋,你們母親如今也不理事,要出府,跟寶如說一聲就行。”齊國公二十萬大軍駐紮在長安城外,擺明了是想逼宮的,好在季明德昨日力挽狂濫,先斬李代聖,叫他無法發作。但那二十萬精兵,停在咸陽不收,就是懸在大魏皇廷頭上的一把利劍,隨時都有可能落下來。父親終於回朝,該到尹玉卿揚眉吐氣的時候了,老太妃以為尹玉卿此時必定還要給寶如難堪,倆人鬧一回氣,誰知她一張小臉蒼白著,眸沉如井,穩穩沉沉,就那麼定定的坐著。倆個孫媳婦一同別過老太妃出來,寶如心中也頗有些為難,男人們都不在府,她不知道該不該放尹玉卿回齊國府。若回去,她倒戈齊國公,挑出季明德割她耳朵的事情怎麼辦?若不放她回去,此時齊國公鬧到府上來,尹玉卿再一哭訴,不是更加雪上加霜?出門停在桂花樹下,寶如問道:“你是此刻就回,還是等下午天涼,正好回去歇一夜再回來?”尹玉卿站在桂花樹下,人比花單薄,依舊不語。寶如再道:“當初與土蕃戰罷,明德要回長安時,少源本來也該回來的。但他請纓,留在了劍南都護府,你可知為何?”說起李少源,尹玉卿如古井般的眸子頓亮:“為何?是因為長安有我,他嫌我煩?”這可憐的小婦人,一生不曾經大風大浪,眼中也唯有情情愛愛。於她來說,萬般的歡喜與煩惱,皆起之於愛,也消之於愛。就像小時候的寶如一樣,全然不懂得,愛是世間最淺薄的東西,它抗不過利益與權欲交纏的那隻強腕。寶如道:“因為他知道你父親早有野心,為防今日你父親那二十萬大軍,才會駐紮劍南,準備隨時支援長安。”拋開情愛,家族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尹玉卿明白寶如的意思了。舔了舔幹翹著的唇皮道:“你多想了。我不過一個無知婦人,在家不肯聽父命,才有今日的下場。既出嫁,便從夫,別無二話的。便回孃家,我也決計不會多說一句,倒是這份信,煩請你託人帶給少源,就說我想他,一直等著他,叫他早些回來。”從感業寺到榮親王府,在風鈴院幾夜無眠,支撐著尹玉卿能活下來的,更是李少源走時的那句話,他說過,待再回來,他會全心全意愛她的。目送尹玉卿離去,秋瞳袖著拳管輕咳著:“世子妃瞧著精神很不好了,她回了齊國府,還會不會再回咱們王府?”她終歸是李少源的大丫頭,心中任再有誰,也比不得李少源。見當初飛揚跋扈,目中無人的世子妃在感業寺叫人給折磨成這個樣子,心中亦是感慨萬千。寶如也知她之所指,笑道:“這是她的家,她怎麼會不回來呢?”尹玉卿為了愛連父母家人都拋棄了,若李少源還不肯回頭,真心實意愛她,那他就不是寶如曾經愛過的那個男人了。忽而叫人攔腰抱起,寶如嚇了一跳,只聞身上那股濃濃的血腥味兒,便知是季明德。他不知何時換回了她衲的那件正紅色錦袍,當還未回房洗過澡,雖衣服換了,身上那股濃濃的血腥氣還縈繞不散。她叫他抱著轉了個身,後面一個竄天高的野狐,一個墩實實的稻生,垂手站在她身後,皆在嗨嗨傻笑。畢竟這是王府,內院是不容這些混小子們輕易亂竄的。寶如低聲問道:“你入府便入府,他們怎好隨便帶進來?”季明德使個眼色,倆傻小子轉身走了。他道:“不過帶來給你看一眼而已,否則,怕你要擔心我殺了他們,或者扒了他們的皮。”寶如噗嗤一聲笑,回頭細看,野狐脖子上纏著繃帶,但瞧著又不像是掛了彩的樣子。這小子腿長胳膊長,又格外的瘦,走起來像幅骨架子一般,三搖四晃。稻生本就墩實,穿的衣服又格外厚實,來時叫野狐扶著,走的時候也叫野狐扶著,走路三晃四跳,看樣子當是受了傷的。寶如怨道:“既受了傷,就在自己房裡養著,一瘸一拐的跑進來作甚?”稻生手砰砰砸上野狐的胸膛:“嫂子您瞧,我一點傷也沒有,結實著呢。”稻生身上無傷,但脖子叫季明德一腳踩傷,疼的厲害,經稻生一砸,疼的面目抽搐,恨不能捶他一頓。倆兄弟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勾肩搭背而去。寶如目送這倆孩子離開,也是由衷的欣慰:“他們昨天幫你不少忙吧?”季明德笑了笑,卻不語。 神助於季明德來說用過最好最順心的孩子是坎兒和餘飛。土匪劫道情況瞬息萬變這倆廝昨天能傷成這樣還是太笨的緣故。要是原來的餘飛和坎兒昨天那種情況下絕對不會傷成他們這個熊樣。坎兒可惜了是叫尹玉釗殺的。餘飛是因為守胡蘭茵守的不力,叫他趕回秦州了。按理來說,昨天他從稻生背上躍起之後城樓上的內侍一看情況有變,就會放箭,這時候稻生就該持龍淵劍飛奔上前劈開箭雨護住野狐。但稻生太笨不知道拿劍,硬挺挺上前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