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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一股濃濃的焦臭,是焚燒過頭髮和面板之後的刺鼻之氣。和著濃濃的血腥,叫人直欲作嘔。寶如強迫自己喝著盞熱水,見李悠容不知從那兒捧了罐蜂蜜來,連忙剜了一勺子進水裡,喝著淡淡的蜜水,她總算覺得自己活過來了。季明德在樓下坐鎮。和尹繼業一起,兩個大都督一左一右衛戌在皇帝身側。小皇帝還是及冠時的禮袍,面流冷汗,居中坐著。尹繼業年愈五十,身形健武,虯髯花白,一身雄健威武之氣。相形之下,季明德黑衫單薄,襯著一張臉格外俊白,一個老而彌健,一個英姿勃發,小皇帝左看看再右看看,皆不好對付。鬧了一回,他依舊被夾在兩座大山之中救生存。 仁道李少陵想來想去要為尹玉釗求個情。遣王朝基給兩位大都督賜了坐笑道:“侍衛長並非不肯支援榮親王實在是當時朕的寶如姐姐忽而昏厥他情急之下急著要找一位郎中為她診治。這是朕的口諭亦是君王的仁義之道想必季都督不會怪罪吧。”季明德雙手搭膝,穩穩坐在杌子上,一禮反問:“皇上以為,何為道?”李少陵道:“君王愛民,與民同樂便是道。”季明德低眉一笑:“皇上真正的仁義,並非言行而是在您心間。心懷仁義才有道。”這小皇帝。季明德第一回 見他的時候覺得他雖年紀小但心裡頗有些主見與城府堪做帝王。今日見他情急之下拉著寶如擋刀,才知不過是隻應聲蟲真正遇到大事,全然沒有一丁點的男子氣更遑論帝王該有的城府與擔當。此時心中對小皇帝已是滿滿的蔑視,不過他城府深,不會輕易表露而已。尹繼業忽而仰天長笑:“讓老臣來告訴皇上,何為道,可否?”他起身,打著鐵掌的靴子在金磚地上挎挎有聲,走到季明德身邊,一隻蒲扇似的粗手拍在他背上:“所謂王道?對手不乖,便從他身上碾過去。所為霸道,乖的,也碾。至於仁義之道,碾之前,跟他說一聲。”一掌拍去紋絲不動。尹繼業繼續說道:“但老夫縱橫一生,只奉行兵家之道,只求碾的夠快,夠狠。玉釗是皇上的侍衛長,皇上既已及冠親政,他的罪與罰,便該由皇上自己決斷,為何非得要問一個血統不清的小雜種?”李少陵方才眼睜睜看著季明德長劍削李代聖的腦袋,當時差點嚇遺了褲子,怕尹繼業要惹毛他,連連的給尹繼業使著眼色。尹繼業冷笑,再一把拍過去,不期季明德忽而轉身,一把攥上他的掌腕:“國公爺兩肩風塵未撣,怎勞您替我撣風塵?”他一把反拍過去,尹繼業亦是紋絲不動。季明德年青俊秀,卻一派英武。尹繼業老而跋扈,一派張揚,二人眼看劍撥弩張,小皇帝恰叫他們夾在中間,嚇的冷汗直流,大氣都不敢出。這日直到二更,寶如和李悠容兩個才被放出宮。馬車一遙三晃,李悠容給寶如圍了方毯子,低聲道:“方才在延嘉殿,虧得你出去的早。我們全被關在裡頭,連擠帶踩踏,尹玉釗進來要找個會醫的婦人,踩踏死了好幾個,我也險險被踩的喘不過氣來。”尹玉釗原本不該去延嘉殿的,只要不去,緊緊護衛著小皇帝。待李代瑁死,李代聖再被前來勤王的尹繼業殺掉,此時的他,便是救駕第一人。李少陵又那麼信任他,他們父子將徹底掌控朝堂。他擅離職守,才叫李代聖有機可趁,抓走小皇帝。如今雖說李代聖死了,可李代瑁未能撼動,榮親王依舊是第一輔政大臣,尹繼業想要的局面,遠遠沒有達到。以尹繼業那火爆脾氣,還不知道今天夜裡要怎麼罰他呢。寶如自懷裡掏了那枚小錦囊出來,裡面一顆顆泛黃小牙齒,反過來,一枚大牙上有枚圓圓的小黑洞,這果真是她的牙齒。雖說尹玉釗沒有機會說出來,但她如今可以確定,同羅綺果真是叫季明德殺的。尹玉釗為此而仇恨季明德,恨不能他死,之所以從前一直不肯說出來,是怕她要逃避,不肯復仇的原因吧。她自幼在親人的關愛下長大,無法想象尹玉釗幼時與同羅綺相依為命的生活,但論直覺,她覺得同羅綺做的是對的。既他果真是尹繼業的兒子,做為母親,同羅綺那怕再愛他,也只能將她還給尹繼業不是。趙寶松遠在甘州,整個長安城,也就尹玉釗這一個親人了。她一母的哥哥,若他能放下心中成見,跟季明德握手言和,該有多好?正想著,忽而馬車一晃,便聽外面一個婦人淒厲無比的慘叫聲。李悠容聞聲便知是母親顧氏,開啟車簾,還果真是,榮王妃顧氏踉踉蹌蹌在人群中亂走著,披頭散髮,抓住個人便大聲的問:“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們呢?”李悠容在車裡招手:“娘,娘,我在這兒了,娘。”顧氏看了李悠容一眼,又往宮門上擠了:“永兒,永兒,你在哪兒,我的永兒。”見禁軍侍衛不肯放自己進去,顧氏啪的一巴掌扇過去,咬牙切齒道:“我的丈夫和孩子都在裡頭,為國盡忠,你們竟敢阻攔我。”侍衛也叫她惹毛了,一把將她搡開:“秦王犯上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