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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分明覺得府中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榮親王府的規矩,府中大事小輩們無權過問,她只知道父母的關係越發緊張了。孩子自然都希望父母恩愛,父母十年不同室,相敬如冰,如今母親更是叫父親形同犯人一般監禁,李悠容愁眉不展,恰這時方衡老孃進來了。方衡是新科狀元,又是她眼看下定的未婚夫,準婆婆至,李悠容自然要打起精神來應付,笑著起身,去陪方衡老孃閒話了。秦王那嫡子,永世子在吹一隻小瓦鳥兒。陶燒成的小瓦鳥,裡面注了水,吹出來的聲音,恰似黃鸝鳴叫,煞時好聽。這東西小孩子們都愛玩的。他今天穿著件杏黃色的圓領袍子,佩著個墜雙福鎖墜的金項圈,圓圓的大腦袋,一雙眼睛與顧氏的頗有幾分相似,格外有神。他撲到寶如面前,笑嘻嘻看著她,忽而手指著寶如圓圓的鼻尖道:“我嬸孃說,你是個禍水,但你今天就會死啦,所以……”他呼嚕嚕吹了一氣小瓦鳥,又道:“我不怕你。” 羈縻英王妃正在跟大家說李少瑜寫來的信。據她說李少瑜已經入土蕃地界了。他走的並非李悠悠當初走的那條路。而是下蜀中穿劍閣自康定而上。這一路是大魏的羈縻州各類異族混居屬於蠻荒之地也是李少源和季明德此番戰土蕃的主戰場。但他一路行去竟然沒有碰到一處戰事,或者為難。他出長安後,便命人打了幾方大牌牌匾。知府的牌匾上寫的當然是肅靜迴避。他的牌匾上寫著:奉旨接妹。既是奉旨接妹妹自然每到一處,都有人要問他的妹妹是何人。走不過百里,英親王府世子兄妹情深不顧戰火紛亂要往邏些親迎福慧公主回長安的事便在沿途流傳開來。再兼李少瑜生的俊俏,嘴巴又甜見人便稱大哥。酒桌上的英雄拍著胸脯稱兄道弟漸漸的他的名聲遠播各羈縻州。每到一處都有城主出城相迎,好酒好菜一路款待走的時候不過二百個護衛,此時前往邏些跟他一起去接李悠悠的隊伍已經達到了上千人,有嚮導,還有各羈縻州的異族武士們,以及美豔的舞女們,一路載歌載舞,與他同赴邏些,要接大魏公主歸國。所有人都在聽李少瑜赴邏些的傳奇經歷,當然是當成笑話來聽。唯獨英王妃喜上眉梢,說個喋喋不休。無人注意到永世子,寶如一把拽住他,自桌上抓了只黑糖話梅遞給他,指了指他所佩的小寶劍道:“世子爺,我這個禍水為何今日會死?是不是你打算用你這小寶劍來殺我?”小兒不懂寶如這是在套話,認認真真說道:“才不是我呢,從今天起,我就是朕了,殺你的自然是別人。”五六歲的小孩子而已,這種話應當是大人們不避孩子,商議的時候叫孩子聽到了。小孩子那懂得那麼多,肯定也是叫大人教著,深恨寶如,一個盯不住,跑寶如面前炫耀來了。能稱朕的只有皇帝,秦王雖這些日子極老實,但去過一回他府中,寶如知道那是個有野心的。她拉著永世子的手,還想多問一句,徐側妃眼尖瞧見了,慌得過來,一把拉過永世子,二人出門去了。寶如手中握著那枚小瓦鳥,也跟著出了偏殿。徐側妃帶著永世子出了延嘉殿,而後便直奔前一重的甘露殿。這時候太后鳳輦至,所有命婦皆在兩旁跪安,徐側妃抱起永世子,並不問安,而是躲到了路旁的青松之後,瞧徐側妃一臉凝重的樣子,顯然是要去辦大事的。寶如索性脫了身上那件耀眼的大袖,下面是白綾紗衣,遠瞧著,與宮婢無二。她自幼在宮裡打轉,於皇宮無比的熟悉。遠遠瞧著徐側妃帶永世子進了甘露殿,卻不從正門入,而是繞到宮婢們出入的後門上,順手自傢俬櫃上端了只托盤,擺了兩隻空茶盞,便直奔內殿。“這會兒,你就得到甘露門上去,屆時一定不能慌,也不能哭,奴婢會在下面看著永兒的,好嗎?”高大陰暗的宮殿裡,徐側妃整理著永世子的衣裾,見有兩個內侍匆匆而來,便將永世子交給了他們。一內侍道:“眼看要亂,側妃娘娘還請找處地方躲好,待大事得定,王爺自會迎您出宮的。”徐側妃握著永世子的手,依依不捨,卻也點了點頭。雖不是親子,但當成親兒子養的,一舉定成敗,成則是王,敗則為寇,她竟忍不住哭了起來。寶如躲在帷幕後,轉到窗邊一看,果真,兩個內侍帶著永世子,是奔宮門而去。大魏皇宮,分著三重。皇帝聽政問政的立政殿在第二重,甘露殿和延嘉殿屬後宮,是第三重。兩重之間高牆相隔,唯有甘露門可能內外,另還有一處門,便是通往掖庭宮的嘉猷門。若秦王將這兩處宮門堵死,而恰恰皇帝在內的話,後宮不過一干婦孺,殺李少陵,易位於已,易如反掌。但秦王自己本身無兵,他便殺了李少陵,外面還有李代瑁那個第一輔正大臣,他手中若無別的籌碼,不該如此魯莽才是。寶如又自後面轉出殿,提裙繞到另一側,心說無論局勢怎樣變幻,只要亂起來,倒黴的肯定還是我們這些軟腳婦人們,倒不如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