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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將它給我摘下來。”“再叫聲親達達我聽。”他依舊在笑,兩頰酒窩襯了滿滿的甜,與補子上那凶神惡煞的獅子囧異。寶如立刻臉紅:“我何曾叫過什麼親達達,不可能……”忽而她又會過意思,她分明是在喚,明德,明德,但舌頭是軟的,口水哆嗦,在他聽來恰似達達,達達。達達在秦州話裡,可是爹的意思呢。寶如兩頰一紅,扯過淡藍暗花的寢衣披上,低聲道:“誰將它掛在這上頭,天打雷劈……”季明德本在笑,忽而臉寒:“怎的到此刻了,也不見一個丫頭進來給你梳洗?”寶如柔聲道:“皆打發了。”末了又補了一句:“那幾個丫頭,本也不是我的,何況年紀也大了,該到嫁人的年紀了。”她依舊不知該如何把昨夜那荒唐的一段兒給說出來。若說出來,他會不會此刻就提刀去殺李代瑁和顧氏?顧氏倒還罷了,再叫寶如見著她,沒借口找藉口,也要撕爛她的臉。李代瑁便死,寶如也無甚稀罕,可惡的是,她的名聲從此就汙了。那夜是李代瑁把她抱回海棠館的。沿路他亦解釋過,清風樓無女婢,亦無婆子,他找不到更穩妥的人,而且她叫他拿塊大床單裹的嚴嚴實實,確實一根指頭都沒有觸過。怎麼解釋?寶如正猶豫著要出口,季明德忽而皺眉:“別的丫頭是打發了,苦豆兒了?她去了何處,怎的院子裡就你一個人?”恰這時候,苦豆兒彎腰抱腹的進來了,臉色蠟黃,低聲道:“昨兒奴婢吃壞了肚子,拉了一夜的肚子,起的有些晚了。”季明德盯著苦豆兒看了很久,終於道:“伺候你嫂子梳洗,然後擺飯。”他轉身往書房去了。苦豆兒湊了過來,低聲道:“我的好嫂子,昨兒那碗冷淘怕是不對勁兒,我軟了一夜……”她臉一紅,忽而便跪到了地上,抽抽噎噎道:“奴婢從此,怕是伏侍不得你了。”親王府中,貼身侍奉的婢子皆是未婚配過的,婚配過的,得意些做個婆子,也是在二房上做聽差,肯定就不能貼身使喚了。寶如一聽便知她昨夜也著了跟自己一樣的道兒,一把拉到床沿上,悄聲問道:“那個人是誰?”苦豆兒亦是悄聲:“我說了嫂子你可千萬別怪我。昨兒我難受了半夜,爬不起來,又躺不下去,是王爺把我抱出去的。”寶如再拉一把,低聲道:“他這是要收你的房?”李代瑁還無妾,給他做個妾,其實也不賴。只是委屈苦豆兒,她本是個江湖兒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