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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如身畔,鬢角青筋急劇的顫抖著。與他相抵額的悠容,眼中淚亦不停往外崩著,倆兄妹額抵著額,無聲哽噎,那種悲傷,無法用語言形容,更不是旁人能開解的。寶如放下碗,起身出了屋子,當空一輪明月,庭前桂花疏疏,季明德黯藍色的袍衽花紋團簇,一身筆挺,就在樹下站著。眼看三更,榮親王府燈火通明,處處都是人,忙碌著與已不相關的事,間或低語一句榮親王妃,臉上皆掛著心照不宣的笑。並肩而行,季明德一直在沉默。寶如道:“小時候我一心想嫁給少源,這你是知道的。”季明德笑了笑,心中略有些不適,但也知道寶如是信任自己,才會說這些話,於是不語,仍在繼續聽她說。“我嫡母亦是連李純孝都要豎著大拇指讚的賢妻,可但凡說起王妃,我嫡母都怕,她覺得,我嫁到榮親王府,永遠也達不到王妃的高度,在王妃的陰影下,也不會過的幸福。所以她一直很嚴格的要求我,想讓我能比肩王妃。”於是不妒不嫉,整日想著要賢惠大度,還沒入府,就贏得李少源丫頭們的喜愛。“可我姨娘告訴我,愛由心而發,若果真愛一個人,就不可能不妒不嫉。”這也是她一門心思要把顧氏的事弄個水落石出的原因。停在半途,寶如咬了咬唇,不想讓季明德納妾的那句話還未說出來,管家匆匆而來,將季明德給半路截胡,截走了。寶如孕吐的厲害,但架不住楊氏填鴨式的喂法,三更半夜連吃了兩隻月餅,胸口便頗有些沉膩,時時欲嘔又嘔不出,睡又睡不著,又怕吵到才睡下的季明德,遂閉著眼睛,蜷在他懷中假寐。若睡著了還好,這般醒著,便叫他頂的格外有些難受。約莫睡到快雞叫的時候,便見旁邊的季明德起了床,無聲拉開了門。他夜裡從無起夜的習慣,寶如以為這土匪三更半夜又有了殺人的事要出去,心說反正也睡不著,不如起來去瞧瞧,看他今夜究竟要去做什麼。她也起了床,出門,便見季明德並未遠走,而是進了前廳後面那小隔間。小隔間本是儲物,置茶水的地方,也是丫頭婢子們呆的地方。寶如心中起了些猶疑,心說這廝那條蟒蛇,這些日子整夜突突著,其形容就有剛成親那會兒的樣子,會不會這一個多月他憋的久了,這是勾上那個丫頭了?孕中的婦人多怒,況且整日昏昏沉沉,便樣子也難看了許多。寶如心中萬分委屈,心說我懷著身孕,他明裡不說,暗中竟勾起了丫頭,這可怎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