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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案上抽了張油紙過來,泡著一雙腳丫子,兩隻手兒極靈巧的疊著,不一會兒,疊出來只比巴掌略大的小官帽出來,放在季明德的頭上試了試。兩扇子的小官帽,簷子一扇一扇,她笑道:“大官人,財源廣進,金榜提名呀。”她這是要為明兒頭一回做賣買預演了。再疊一枚官帽兒出來,仍是往季明德頭上一套:“少夫人,百子千孫,吉祥如意呀。”季明德邊笑邊搖頭,粗手搓著她雙綿綿的腳掌心,道:“若是那未嫁的二八姑娘來買棗,要怎麼說?”他那黃繭粗粗的手揉著腳掌心,揉的忙碌了一天的寶如舌頭打著得得兒直叫舒服。歪著腦袋想了想,她道:“小娘子,早覓佳婿,進士登科呀。”季明德故意挑刺兒:“天下最好,莫過女兒未嫁,嬌養閨中,你勸她們早覓佳婿,她們會惱你的。”寶如疊了七八隻小官帽兒,一隻只摞在一處,待季明德揩乾了腳,盤腿坐在床上,笑的眼兒彎彎:“怎會,成家過日子是頂好的事兒,她們怎麼會惱?”話說到一半兒,她又是一笑:“我也是傻,婚婚姻姻,都是撞天昏了,我是嫁對了人,若有那等嫁了白眼狼的,成親不如作女兒,那就改一句:小娘子,吃了我這蜜棗兒了,保你閨中生活甜如蜜,年年是二八,人比花姣。”她說她嫁對了人,可見對於這場撞來的天昏,還是滿意的。季明德揉罷了腳,再添些熱水進來,挑紙挽起她的灑腿褲管兒。兩枚玉管似的小腿,脂膚透蜜,從膝蓋處整塊整塊的淤青,與米白色的肌膚囧異,有幾處甚至磨破了皮,滲出斑斑點點的血痕來,是昨天夜裡她跪的太久,壓出來的。熱水淋上去,她疼的上下牙直打顫兒。早起看帕子上有絲絲血痕,他就知道昨夜自己怕是有些過了,不呈想她的膝蓋淤青成這樣。罷了他仍是一塊青磚習字,寶如對燈折著小官帽兒。做蜜棗生意不比繡補子是悄悄兒掙個快錢,寶如打算拿它當掙個往後做生意的本錢出來,燈下兩手翻著花兒,笑嘻嘻道:“明兒就是花朝節,趕早兒我和張嫂就要去佔個好攤位,在芙蓉園裡賣棗兒。你可能不知道長安的花朝節,非但京中各家的貴女們,各地來的舉子們也可以入芙蓉園,賞花,吟詩作對,投壺吃酒,好不熱鬧。不過,我不想你去。”季明德道:“為何?”寶如笑的有些難為情:“秦州總共三十來個舉子,都曾見過我,我怕萬一他們撞見我在賣棗兒,要笑話你養不起娘子。”季明德提筆而書,水隱青磚,過後不見:“既怕我丟人,你不就該呆在這家裡,橫豎家用的銀子我會給你,又何必辛辛苦苦去賺那幾個銅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