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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曲,定的,卻是別人的情。 臺下,陸天嶼仍舊筆直的站在那裡。風暴在彷彿平靜無波的鏡片後聚集,慢慢變得深邃,他下意識地鬆開宋佳雯的手,保持著回身的姿勢,一動不動。宋佳雯含著的笑意已然凝固。曲調在情緒複雜的尾聲驟然結束,臺上的人維持著那個姿勢,像是入了神。陸天嶼心裡緊繃的弦像是被人狠地撥弄了一下,就這麼沒有預兆的斷裂開來。 她看向他,那雙與宋佳雯一般無二的鳳眼,此刻盛著那麼獨特的哀慟和惘然。“他教了我良多,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很多事情不是我願意就可以。也不是我願意,他就願意——”她縹緲的眼神彷彿透過他,在看向別處。忽而抿著唇一點一點笑開來,像三月綻開的桃花,羞怯動人。他驀然就想起他們的初識,她還只是一個青澀稚嫩的學生,漲紅著臉問了那個令人尷尬的問題。倘若是別人,他必定會生氣,可是當他越過黑壓壓的人群,和那雙眼睛對視,那些譏諷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鬼使神差,他開了一個更加令人尷尬的玩笑。他一直以為,那時候自己就看出了她和佳雯相似的眼睛,相似的面孔,所以才會對她不同。但在這一刻,他倏爾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當時的心境。他看到的根本不是宋佳雯的替身,而是葉善善,是單純美好,笨拙得讓人失笑的葉善善。 葉善善將握著的小提琴放下,鳳眼迷離,彎起笑弧—— “感謝他,在最後教會了我,什麼叫痛。”“我願一生銘記。” 她鞠躬,行禮的姿勢亦是他教給她的,已經沒有了最初的笨拙,流暢而優雅。他心裡升起無法言喻的酸澀,彷彿一個眨眼,她就會破繭成蝶,離他而去。 冷汗從額頭掛下來,他一個激靈,從噩夢中掙脫。不對,不能這樣! 他下意識地甩下宋佳雯攀上來的手臂,追向她離開的背影。此時回味才意識到,她在道別。因為他準備和她分手,和佳雯複合,因為佳雯的那一曲《愛的禮讚》——陸天嶼突然感到心口抽疼,眉尖緊緊地皺了起來。·葉善善在回到位置上之後,就被江駱帶到了餐廳外。 “怎麼啦?”她天真的語氣裡還有點小歡快,簡直和剛剛哭成淚娃娃的不是一個人。 江駱抬手,快速地在她頰側狠狠一按,她“嘶”地一疼,頓時又一陣淚眼汪汪。他指尖帶出了血絲。“去藥房。”果斷乾脆地做了決定。“你都發現了……”葉善善不太好意思地蹭蹭鞋,“那還是先回店裡吧,畢竟是我把他們的琴絃弄壞了,總要賠償的……”鞋尖劃了劃,又劃了劃。那猶猶豫豫小氣巴拉的樣子,就差明說“我沒錢我們還是亡命天涯去吧”。 江駱單手插兜,凌厲的眉峰挑起,“如果沒有賠償,你以為我們是怎麼走出來的?”“用腳啊。”她理所當然地說。“……”他實在不想和蠢貨計較,瞥了她一眼,“錢已經賠了。”琴曲驟然停止,他就發現了不對,憑他的眼力,看不見那被斷絃彈破的一線傷口,卻能看見她在那一瞬間緊繃的神情,和眯起的眼睛。猜出個大概,他就先去找負責人賠了錢。“可是……”她大眼懵懂,稚氣的很,渾不像是剛剛那優雅又悲苦的模樣,“要是猜錯了,你不是白給了一筆錢?幹嗎著急先給……” “走吧,去藥店。”他懶得理她,拽住她的手腕二話不說就拖走。要不是她難過的樣子實在叫他心煩,他也不會想盡快把她帶出餐廳,遠離那個男人。不過這種沒意義的事,何必讓她知道。可惜他們的速度還是不夠快,沒等攔到計程車,陸天嶼就已經結好賬追了出來。待看到善善身邊站著另一個男人,他瞳孔一縮,猶如搶奪地盤的狼,渾身進入了警備狀態。“善善。”他暫且沒有理會江駱,站到了葉善善面前。 然而話沒出口,很快發覺—— “……你受傷了?” 葉善善沒有客氣,“拜你所賜。”“我?”他驚愕。一輛計程車停在三人面前,她頓了一下,和他說:“陸天嶼,你算了吧。”認真而決絕。 眼看著她就要被江駱拉著塞進計程車裡,陸天嶼一個箭步上前,手搭在後車門上,另一隻手扯住了葉善善的胳膊,眯起眼,“你說清楚,什麼算了,怎麼算了?”她臉頰上還有為他流過的淚痕,他們怎麼能算了?她也不生氣,反而笑起來,“你真沒意思,我對你好的時候你不領情,我為你生氣發怒的時候你維護別的女人,現在我和你一刀兩斷,不想要你了,你追著我跑,陸總裁,你說你自己算什麼?”“我……”他語塞。葉善善掙開他的手,斜睨了一眼快步跑來的宋佳雯,對著陸天嶼笑得燦爛。然後揚手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響亮的耳光,叫所有人都怔在了原地。 “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我花費多少個夜晚學了一首曲子,原來是你們的定情曲,呵——”她抬起下顎,與平時截然不同的高傲姿態,可是她本就生的嬌小,他只要一低頭,就能看見她眼底地驚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