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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當年的稚子,憑一己之力報了血海深仇。安家男人流放,女眷變更奴籍沒入教坊司,只她一人被他強擄來王府,形同婢子。當初的情分,早在兩家覆滅之時散盡了,可她知道他還愛她,否則,不會這樣縱容又痛苦地折磨她。但那又怎麼樣呢?眼淚從眼角流下來,她重新睜開眼望著他,“我早該死了,她們不堪受辱自盡時,我就該陪著她們一起去。可惜我膽小怕死,苟且偷生……”那一句“不堪受辱”,讓他的臉色倏爾變白。從小疼惜愛護,不忍她受別人一點傷害。可在兩人有著滔天的仇恨,她抗拒不願時,他仍是強要了她。他恨安家,恨她的父親,更恨她當年不肯見最後一面。安家死了,她的父親亦死了,於是他把這些恨,都加諸在她身上。可他忘了,她和他當年的境遇相同,一朝跌落,家破人亡。他遇到了貴人,多年蟄伏,報了深仇。而她遇見了他,得到的是更多的傷和痛。千萬悔意都化作一抹慘笑,他恍惚的想,到頭來,竟是他把她害得這樣慘?火苗遇風猛地一躥燎到了眼前,他倏爾驚住,忍著悔痛,急切地向她伸手道:“卿兒,有什麼話等會再說,你快跳下來,我接著你!”安卿依舊站著不動,看了看那追來的新娘,在火海里衝他一笑。“阿辰,你還記得當年我們成親的時候嗎?我拿紅手帕當紅蓋頭,你拿竹筷當秤,挑起蓋頭的時候,你哇地喊了一句,我追著你問美不美,你被逼不過,看著我的眼睛說了一聲美。”景王怎麼會忘,那年他偷拿安母的胭脂水粉,把自己化成了大花臉,把他嚇得不清。可她那樣忐忑,那樣期待,他不知怎麼的就誇了一句美。她彎了彎眉,笑得很好看。“那是我們第一次成親,我想要你看我最美的一面。可是怎麼辦,今日是你第二次成親,我還是想要你記住的人我……”景王倏爾驚住,似失了魂一樣怔住,嗓音喑啞,“是你自己縱火……”她沒有答,只是對他笑著,哪怕火星燎到了裙襬,很快便要燃起火焰將她吞沒其中。景王驚痛不已,全然忘了質問,只想著立刻衝進去把她救出來!卻被他身邊的幾個人強行拖住,還有新娘在旁邊不停地勸解和阻攔。他一句也聽不見,只是不斷地掙脫著那些束縛,失聲痛呼:“安卿,安卿——”“辰哥哥?”熟悉的幼嫩嗓音傳入耳中,他猛地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