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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裡賣俏,肚腸裡的心思卻亂糟糟的。席況可是丟了個難題給她。上回沒讓人等他,他生氣也就罷了。可這麼一段時日過去,他愣是沒沾那丫頭的身子。又沒吩咐說不許掛牌。這倒讓人難辦了。“唯恐四娘藏掖著,不肯教我們一見罷了。”他微笑,“倘是銀兩不足,我也好叫人早點回去支了,免得耽擱了良辰不是。”話說到這份上,四娘也不能不讓人見,她支了那綠衣的丫頭去喚人,一壁笑道:“這丫頭眼下還是個清倌兒,俞公子可不能辣手摧花,欺負了我們家姑娘去。”這是不讓人碰的意思了。免得那位爺又發了興兒留一堆爛攤子給自己收拾。“四娘還不知道我?我自是憐香惜玉的。”俞伯岑倒也爽快,一口應了下來,讓四娘放心了些。小杏的打扮一如那回上街時的雪衣青鬢,她扶著梯沿款步下樓。鳳眸流轉,自一層薄雪中,透出瀲灩之色:“四娘,公子。”音是纏綿,調是清冷,和之讓人不禁一品再品。“沅沅,這位是俞公子。”四娘握住她的手帶到自己身邊,給她笑解釋道,“他今兒點了你的牌子,你且給他引路,回杜鵑閣好生給他解悶兒。”小杏臉色更冷,她低了低眉思忖解決的辦法,視線一低,驀地自門口布簾下發現一雙站定不動的靴子,鑲了金絲線,那紋路很是眼熟……“俞公子可是?”她抬頭望向俞伯岑,神色不見轉變,口氣生硬,“奴家今日身子不適,還請您原諒則個,另選一朵解語花。”“沅沅!”四孃的臉色難看起來,一貫軟儂的音色亦顯出幾分凌厲。樓裡姑娘有一本花名冊,上頭連小日子都記得清清透透,沒她不知道的。這丫頭不止說謊,那待客的態度也讓人惱火。“四娘且慢。”俞伯岑笑阻了,雖他心裡也不高興,但對著中意的可人兒,向來做不了黑臉。他轉向小杏:“不知沅姑娘有什麼不方便之處?亦或者是對在下有所誤解,說出來,咱們凡事好商量。”他面容含笑,說的話卻暗藏鋒芒。有時候看似給人臺階,其實不過是讓人再往上走一步,好將人迫近逼仄的角落,無處可逃罷了。小杏像是被四娘那一聲唬了一跳,言語間不免有些訥訥地:“我、我就是不想接……”四孃的臉徹底冷下來:“我還以為你學乖了,才幾天,就忘了是誰吩咐人把你從冰湖寒水裡撈回來的?”小杏登時煞白了一張臉兒,似是回想起被丟進冰湖裡的光景,身子不禁微微顫起來。饒是如此,她依舊強撐道:“我……我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