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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賢庸疑惑。他只是嘆氣,有一股少見的惆悵,“我看上的寶貝是別人的,你說,我要不要搶過來?”過了兩天,皇帝那邊心情如何不得知,寶琢得到訊息,丁才人終於放回來了。這本是高興事,但她立刻感到了為難。對這位丁才人,她還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要是她像小樓說得那樣,是抱有目的接近她的,她反倒好做,離遠點就是了。但那一場夢帶來的記憶表明,兩人認識之初也是在草原上,彼時對方跟著父輩前往草原狩獵。與烏石蘭寶琢相互之間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只因為脾氣相投便交好了。後來寶琢初到大玄後宮,也是她在其中穿針引線,才讓她與大玄出身的嬪妃相處融洽。這是個性格開朗的姑娘,和寶琢一起唱過歌,喝過酒,射過兔子,也吵過架,鬥過嘴,最後又親親密密的和好了。寶琢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眼,就是她從橋上跳下來的時候,對方那驚懼與焦灼的模樣。但那又如何?她只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並沒有繼承原主的情感,兩人關係越好,她越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對待。更何況,有了這次牢獄之災,誰知道會有什麼變數呢。無論如何,還是得先去一趟看看再說。外面下起綿綿春雨,小樓聽她的吩咐備上禮物,跟她走這一趟。丁才人住的是麗江閣,此時門前仍有不少人前來探望、祝賀她,可見她人緣極好,沒有因這一趟牢獄之災就受冷落了。寶琢到時正收傘,那些人已經變了臉色,異樣地目光頻頻投注來。“是你!”請安那日見過的榮寶林一見她進屋就從席子上站起來,“你來幹什麼?用不著你假惺惺,你把丁姐姐害得還不夠慘嗎?”寶琢忍不住“撲哧”一下笑出來。這十足指著她罵負心漢的臺詞,身為編劇的她下意識就想笑。對方感到不可思議,“你還笑?你以為送了東西來就可以彌補一切嗎,這東西我們不要,你拿回去!”“我和她的事,與你有什麼干係?”寶琢邊說,邊讓小樓放下禮物,“她是因為我出了事,也是我與陛下請求才了結的,這都是我們之間的事,我們自有論斷。你呢,你為她做了什麼有資格指著我鼻子罵的事?”“你……”對方咬著唇說不出了。“她確實沒有這個資格。”這時,屋裡傳來清冷的聲音。隨後是婢女的輕呼:“娘子,娘子您當心——”前面快步走出的人到了紗簾邊就先喘了口氣,因身子虛弱,暫且倚在了簾柱旁邊。她長髮如瀑,瓜子臉,杏仁眼,是精緻小巧的長相。原來這就是丁才人。“你說得不錯,這是我與你之間的事,與旁人無關。”她白著一張臉,說到此處猛咳了幾聲。寶琢心驚,對方與記憶裡暢笑的模樣大不一樣,竟像是結了冰,本就冷白的臉色上帶著寒霜。性情變化,從來與人生的起伏有關。但真要她站在閨蜜好友的角色上噓寒問暖,她一時又有些小尷尬。“唔,你……”“我不想與你論是非,可你這樣的朋友,我不欲再結交,今日就此了斷了吧。”她說得乾脆又決絕。寶琢還是惜這一段原主的真友情,理智地勸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心中有怨,但既然我們曾經交好,你若相信我的人品,聽我說幾句可好?”她不肯走,對方像也是料到了,淡笑著問,“聽你說什麼?我只問你,我因你入獄的時候,你在哪兒?我受人逼問的時候,你可醒了?我險些受人折辱時,你又想起過我嗎?”“我……”寶琢踟躕,此時此刻說一句“忘了”,對方斷不會像皇帝那日一樣相信她。“枉我當時擔心你真的死了,每日都在尋機會買通守衛,結果呢,他告訴我你好得很,你當了陛下的書使,你深受皇恩……”她彷彿想起了當時聽到這番話時的不可置信,眼淚一下子便落了下來。“烏石蘭寶琢,與人為友,要共患難,同甘苦,你既然做不到,我們之間就算了罷。”她用力抓住紗簾支撐著說完,手一滑,那簾子便松落了。如果說榮寶林的話就像戲裡的臺詞,引人發笑,那丁才人的話就讓寶琢一下子來到了現實世界。這是無法辯駁的事,縱然對方相信她是真的失憶,難道她因烏石蘭寶琢所受的委屈就不存在了?她有千萬的言辭可以反駁,但心裡的愧疚,如何抹滅?這件事,雖是周寶兒經歷的一段烏龍,卻是對方身上一個真實血淋淋的傷口。雨停了一時,陰沉沉的天兒,春雷仍在烏雲中湧動。寶琢從麗江閣出來,支走了小樓,又想去散散心。小樓無奈勸不動,只好把傘給了她。想是這大玄的太極宮太大了,逛了兩三回,都碰不見幾個人。多是灑掃或端盤提盒的宮人,偶爾有遇見低分位的御妻,受她們一禮,一點頭就過去了。地位越尊貴的,好似越宅在自個兒的院門裡不肯動。她有心事,就管不了宮裡的規矩和老天的脾氣了。閃電一劃周圍景緻突然白得反光,雨開始噼裡啪啦地打下來。她還想繼續走,卻突然在前面看見了一個人影兒,戴著面具,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