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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時候,德碌公公一句“歇下了”,她才來得及喘口氣,去換過衣服。站門口指了指裡面,輕輕地道:“我去看看陛下?”德碌點頭允了。本來陛下就是想見她,才剛沒等著,過會兒能一醒來就看見人也不錯。裡面簾子俱都放下來了,又沒點燈,顯得昏暗。幸而寶琢夜間視力好,沒磕著碰著什麼,一下子就走到了床榻邊。大玄這個時代,坐具還不流行,床榻也很低,她跪坐在毯子上就能勾著他的手了。他睡覺的時候臉色冷峻依舊,眉頭也不松,抿著唇,像是嚴陣以待、隨時都要應付敵方突擊的將軍。寶琢看著,驀然生出一點柔軟的情緒,坐直了替他掖了掖被角。就是這一掖,她從這個角度看他下顎的稜角,突然想到了稜角相似的一張臉!她終於知道阿敕像誰了!作者有話要說:寶琢:(激動)阿敕很像那個那個誰啊!陛下2號:誰誰誰?是梁朝偉嗎!?陛下:……(忍不住吐槽)是曾志偉吧。陛下2號:……傷敵一千自損一千的事你也乾的出來?!忘了我們倆是同一張臉嗎!寶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蓁蓁不是榛榛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1-09 12:03:29梨渦裡的小腦洞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1-09 19:53:37親親蓁蓁!親親梨渦!!↑親了親蓁蓁的梨渦即視感。☆、15|糾纏寶琢仔細觀察,不單單是下顎的稜角像,嘴巴也有點像,只是一個不露聲色,一個常常笑著,看著並不明顯。再聯想到身形,竟也很相似。神策令歸皇帝掌管,單憑記憶中搜尋不到這方面的資訊,就知道它有多神秘。山薇那天又支吾不肯說,究竟裡面有什麼秘密……她想事想得出了神,不防備躺著的人突然掙扎起來!皇帝好像是做了噩夢,呼吸急促起來,胸膛起伏著,額頭開始滲出冷汗,唇口微動,半晌,只痛苦地吐出了“父皇”一詞,像是魘鎮失了魂。又像鬼壓床一樣痛苦卻不能動彈。寶琢看得心驚,知道不能任他這樣下去,在他耳邊輕喚,“陛下,陛下——”宗政渾身猛地一顫,床板都跟著震了震,隨之過了片刻,他的眼睛慢慢地睜開了。她拿著手帕正給他擦額頭上的汗,倏爾被他擒住了手腕,力道太重,她的臉一下子就白了。黑暗中,他銳利的眸光直刺入她眼底,“聽見了什麼?”“您喊了先皇,別的沒了。”她擰起眉,“有點疼,您先放開我……”那捏住她的力道又是一重,隨後他緩慢地吐出一口濁氣,鬆開了手。她揉著紅了一圈兒的手腕,低頭不說話。他也沒叫她搭手,自己墊好引枕坐起來,神色在這昏暗中顯得莫測。外面劃過一道閃電,剎那照亮了房間,隨之雷聲轟鳴而響。宗政想事的時候,喜靜,容不得有聲,這聲驚雷讓他回了神。再想繼續,她卻在旁邊不時小嘶一口氣,他重新拾起來的思路又斷了。他冷淡地眼神瞥過來時,她還是那樣小聲嘶氣,小小地抗議,小小地報復。“手。”寶琢還低著頭,裝作沒聽見裝了十幾秒,在對方的冷氣釋放下,終於還是服軟把腕子放到了他伸出來攤放的手上。男人的手指有著薄繭,揉著她腕子時,力道均勻,繭子就在這揉壓中廝磨著肌膚,產生一股引人觸動的電流。她指頭微縮,有些收回的趨勢,卻被他按住了。她稍抬頭,悄然覷他,“……不疼了。”可能是力道重了一點,她低聲吸了口氣,再抬眼,就看見他一眼瞟來,似笑非笑。寶琢乾脆閉上了嘴,可沒多久,又想起他發噩夢的樣子,忍不住輕聲問:“陛下,常常如此?”宗政還是那樣看似漫不經心,又耐心地給她揉著腕子,聞言更沒有停下,不過是漠聲道:“你可知宮裡的問題,有些該問,有些不該問。”像是一個警醒。“那關心陛下的問題,該問還是不該問?”她看向他漆黑的眼睛。“這個問題沒有該不該,只有敢不敢。”他低沉地聲音像一柄尖刀,割開最鮮血淋漓的事實,“窺伺帝蹤,妄測帝心,你一個烏戎人——不怕?”一剎那,寶琢的心情像一碗水潑進了油鍋裡,炸開了!給他讀了那麼久的書,她發燒時他照顧,她扭了腳他肯背,以為總有一段革命感情。誰知對於帝王來說,待你再好,他真正看在眼裡的,永遠是政治立場。你在他眼裡連個尋常人都算不上,而是貼了標籤的烏戎人!怪不得草原的那段經歷他忘了。原主心心念念,未必就是人家想記得的。這是個什麼樣的世界?這回她使勁抽回了手,撐著地要站起來,語氣還有些恨恨,“就是想關心你,不領情就算了……”她倒直白。誰知才起身,站都還沒站穩,突然腰間一股力道襲來,整個人天旋地轉,就被壓在了床榻上!失重感讓她心臟跳快了幾拍。“朕也不過是問了你一個問題——”他臉龐靠近,氣息與她相縈,“脾氣就這麼大?”她躲了一下,聲音裡七分氣惱三分使性兒,把反話體現得淋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