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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對他這種偶爾捉弄自己的行為很是習慣,連眉毛都不曾動一下。看來,他們倆都認定這種手段是障眼法,是為了保護幕後主使,將他們的視線引到另一個地方。宗策沉吟著道:“只是果真如此,拿親生妹妹當障眼法,這位會不會太過心狠了。”這確實也是令宗政感到懷疑的地方。到底是親生姐妹,在異國他鄉理當更團結才對。不過他們都不是糾結在這等小事上的人,理由,遲早會有人告訴他們。臨走前,宗政忽而想起一事,提醒自家這位兄長道:“你那位崔美人,當初她在長安殿裡耍手段,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沒有和她計較。可她今天用這事刺激了寶兒……”這一聲他喚得彆扭,但叫多了,竟也有些習慣了。“我當時沒給她好臉色,你心裡有個數。”他雖一向持重,壞了兄長與旁人的關係也有幾分尷尬,因此沒看見宗策捻著核桃肉不動的神情。月影西斜,兩人商量完畢交換了身份。宗策彷彿尚有閒心調侃了弟弟幾句“衝冠一怒為紅顏”,可是剛從山石邊繞出,他眼底笑意盡去,和底下候了許久的賢庸道:“去梔蘭閣。”月色很美,寶琢受了傷,就那樣趴在床榻上望窗外的明月,彎彎的一輪似紗帳的鎏金鉤,看久了,漸漸犯了困。隱約聽見有腳步聲,大約是要來給她上藥的山薇。白日裡石頭刮破了春衣順勢蹭出了小傷口,只是那時候光顧著骨頭疼,沒察覺這點小疼小痛。她枕著胳膊,咕噥著抱怨了一句:“好慢。”因為疼,又蘊著睡意,多了一股子尋常沒有的嬌慵。宗策聽得這一聲,腳步停頓,心裡微微一動。他抬手去掀紗帳,紗帳如籠著的輕霧,被風一吹慢慢散開,露出遮掩的山峰美景。帳內亦如是,困臥著的人只把被子圍在細腰處,烏髮散落兩端蜿蜒於錦繡堆裡,露出光裸的脊背。她最舒心的姿態像只懶散曬日的貓兒,那模樣毫無防備,極具衝擊力。發現腳步停下了,她不由催促,“疼死了,你快過來。”宗策被催回了神,目光一定,輕翹起唇角。真讓他過去?“還不過來?”她催得急,一聲疊著一聲,他喉嚨發緊,卻從善如流走了過去。走近了,看得更清楚,她背如山雪,但落了一些星星點點的紅,就像雪地裡開的紅梅。這副樣兒,不由得讓他想起當初長安殿的那件事,崔皎先斬後奏,事後尋他庇護時,曾得意痛快地與他說起過,他並沒有當一回事……不知不覺,他塗了藥膏的手指就摸了上去,在猩紅的傷口點了一下。她輕吸了口氣,背部的線條倏爾緊繃。宗策見狀微微一笑,知道她這樣怕疼,便只好先在傷口的附近打了個轉兒,來回輕徐地撫摸著,像是安撫地順著毛兒。“再往下一些。”她舒服了,便享受地眯起眼兒使喚,還真當人是為她捉癢的呢。他險些抑不住喉嚨裡發出的那一聲笑,心頭的陰霾都被沖淡了許多。倒是不急,不緊不慢地吃著手底下的嫩豆腐。大約是真的舒服,她小聲打了個呵欠,就把臉半埋在枕頭裡。“阿薇,你以前和我說陛下喜怒不定,我還不信。”她迷迷糊糊地犯著困,“陛下確實很奇怪,性格行事倒像是兩個人,你說,這裡不會隱藏著什麼故事吧……”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也來不及寫小劇場啦,要出去玩兒,和大家揮揮。☆、22|反將一軍“像是兩個人”這話一出,陡然就沉寂下來,呼吸可聞。寶琢在心裡琢磨。依照馬球賽時崔皎所說,自己第一次侍寢失敗是她暗中搞鬼。事件發生在皇帝的寢殿,如果沒有皇帝的庇護,崔皎怎麼可能全身而退?可這份盛寵,也不過是換來了他“手段下作”的評價。真的有人這麼反覆無常?還是後宮就是如此,君心莫測,心情變化不過彈指一揮間。背上抹藥的手一重,她“嘶”了聲,清醒了兩分。她不由嗔怪:“輕點……你被嚇著了?傻,誇張手法懂不懂,我說像兩個人,意思是前後相差很大呀。一國之君,江山之主,怎麼可能有兩個?”宗策聽到解釋,那一道凌厲的光芒才從眼神裡消失。她嘆了口氣,“我也不是非得要探究這些,不是都說後宮裡知道越多秘密的人死得越快麼。可是我總覺得,他反覆的關鍵,可能就是他為什麼不記得我的原因。比如他和我一樣,得了失憶症呢。”越想越想不通,不經回憶起兩人第一次初遇的過往:“你說他是不是真的忘了那段過往?不應該啊,扯住陌生女人的裙子不放,這麼荒誕的事他的經歷裡應該不會有第二次吧。”她嘟噥,言語間透出幾分黯然,“他如果真的忘了,那我怎麼辦。”原主一個不痛快,會不會讓她心悸至死?!他聽著她抱怨阿政,有些好笑,又有些發酸。誰知最後一句話,竟是引得他臉色微微一變。扯著過路的陌生女人裙子不放?這個場景聽起來確實很熟悉!——“阿策,你去過草原?”——“去過。你忘了?那次在噶倫出巡,我嫌那裡地方小不痛快,就跑到旁邊的達木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