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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剛剛喊我什麼?”“陛下呀。”她自然地答完,眼珠骨碌碌一轉,哦了聲,笑容甜美,“阿策,先放我下來可好?”他輕勾著唇角,透著一股慢悠悠地恣意。“好,當然好,先叫一百聲來阿策來聽聽。”就在他們笑鬧之時,住在北曲那邊的丁才人也從外面散步回了閣子。丁才人名叫丁香,非常俗氣的名字,她還記得曾經與寶琢相遇時,寶琢是唯一一個沒有因為她的名字取笑她的人。雖然後來知道,那是因為烏戎沒有一種叫丁香的花,但她彼時讚歎的那一句“好美的名字,一聽就有香氣”,仍舊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和色彩。人們通常都對稱讚自己的人不會太差,況且她們性格相投,所以最終成為了好友。她心神不過有一瞬間的恍惚,踩門檻時就險些絆了腳,還是婢女小喬及時扶住了她,稍有埋怨:“您在想什麼呢,連腳下也沒注意。”小喬是從家裡跟著她到宮裡來的,對她忠心,但也被她慣壞了,言行總不似別的宮人那般拘謹。“沒什麼。”她不欲多說,撩起珠簾走回了內室。“什麼沒什麼,自打認識了那位羌蘭的蜜古公主,您就經常魂不守舍。這門檻要是有靈性,都快被你踩的哎哎直叫喚了!”小喬古靈精怪地模仿那門檻哀叫的樣子,說是模仿也不盡然,門檻是不會說話的,但她動作活潑有趣,一下子就把丁才人逗笑了。“倘若它有靈性,把你和那門檻做個調換,我就更高興了。”她一邊去書案前鋪開裁好的宣紙,一邊收拾筆墨出來,忙裡抽空回她一句嘴,有一種安靜又靈動的笑,倒不像她平時的溫柔沉默。小喬走到書案前,也不幫她的忙,就捧著臉頰,等她自己忙活好了,百無聊賴般地看她動筆畫畫。丁才人喜歡作畫之前收拾物品的那種逐漸沉澱的過程,所以從來不讓他們幫忙。小喬自認是個有眼色的婢女,對自家娘子的各種習慣也很熟識,可這回她心裡衡量再三,還是忍不住出聲打擾:“您和蜜古公主交好,到底是為什麼呢?奴婢雖然從小就心寬不長腦筋,可是那個公主對您心懷不軌,奴婢還是能感覺到的。難道,您真的要與她聯合,對付烏婕妤?”不怪她這麼說,即使她不懂政治,也聽丁才人說過最簡單的格局,羌蘭和烏戎互爭地盤不死不休,那兩個人用腦子想想也不可能是友好的。因而小時候的羌蘭小公主與烏戎小公主見過一面,那也是很難得兩個族群休戰之時,也僅只見過那一面。丁才人提起筆,原是想畫芙蓉池上新開的荷花,小喬的話擾亂了心神,下筆時竟不自覺地勾勒出一副女人的畫像。簡筆兩三劃,蓬鬆的烏髮、小巧的臉型、長長的衣裙,唯只那面容上沒有添筆,不知是誰。小喬也沒想到,娘子真的會回答她的問題。“我也說不好是為了什麼,聯合蜜古一起報復她?亦或是,想看看是不是所有的公主都和她一樣?”她將錯就錯,沒有把這不符合預期的畫拿走,而是換了細管描摹起五官來,“橫豎是,蜜古既然湊上來了,我就試一試與她交好也無妨。”“呸呸呸,什麼試一試!”小喬對這答案很不滿意,“您一直當我是個傻丫頭,這回怎麼自己成了個傻子了!您總是告誡我,說她們就像個漩渦,與這些人交好啊那就是一腳踏進了漩渦裡。我看烏婕妤還挺好,即便是個漩渦也傷不了人,您在宮裡也需要幾個朋友,但那個蜜古公主就……”丁才人聽得笑起來,分神瞪了瞪她,又繼續輕細地下筆,很快,女子的面容被清晰地塗抹出來。小喬盯著瞧了半晌,難得對主子產生幾分無語的情緒。“好好兒的,您畫烏婕妤幹嗎?”娘子畫畫的那副全神貫注的樣子,再加上這鮮活的畫,弄不好的,還以為她們家娘子和烏婕妤是磨鏡呢。“還說好好的?”丁才人擱下筆,瞥她一眼,“你不在我作畫的時候來煩我,我能落差了筆?”還真是,小喬摸著鼻子“嘿嘿”笑了一聲。就在兩人說話時,外面突然有人走進來,是蜜古公主故作親暱的聲音:“丁姐姐在做什麼呢,老遠就聽見你和小喬的聲音了。外面無人,丁姐姐不會怪我不請入內罷?”說著話的功夫,聲音已經由遠及近,跟隨著腳步聲,來到了室內。丁才人聽到聲音的時候已是沉了臉色,等到人真的走進來,她轉而換上一副笑迎的模樣。“怎麼會呢,妹妹進來就是了。”“那就好,丁姐姐這是在作畫嗎,咦,這畫的人是?”作者有話要說:我昨天太困沒按計劃更新之後,一夜都沒睡好,夢到晚上碼字更新,夢到白天碼字更新,夢到凌晨兩三點碼字更新……(抱頭)早上爬起來立刻讓我爹送我上班,然後就坐在他車上把剩下的字補完了。再也不敢計劃了不更新了(大哭)☆、53|開啟的畫卷夏日炎炎,後宮裡的妃嬪們都穿著薄紗輕衣,顯示出曼妙的體態。都說三月不減肥,六月徒傷悲,冬天養出的一窩窩肥肉,春天要是不下決心,到了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