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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你的。”他抬手撫摸著她的腦袋,很有幾分溫情,“別跟他鬧彆扭了,他騙你再多,想對你好的心情千真萬確,我與他的思想相通,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她有些軟化,卻仍是不甘心地想駁回去:“那我也……”“或者,你要是嫌棄他騙你,不如選我?”寶琢嚇壞,訕訕地笑答:“陛下金尊玉貴,哪裡是我想選就能選的?不是你們選的我嗎?”“知道了。”他眉眼冷峻,可說這句話時,竟有著讓人心酸的期待和無奈。有些事不用戳破,他們都知道她在這方面出其的膽子小,彷彿別人給她做了一個蝸牛殼子,她鑽進去以後就不能站起來走路了,非要用蝸牛的步調前進。所謂畫地為牢。但或許只是她不想前進,因此佯裝自己與別人相同而已。想必對著那個阿敕,她不會如此。寶琢送他走,過不了一個時辰,果然見人匆匆回來了?寶琢無語,不是說好了騙她的嗎?不是說好了只是玩笑嗎!這個場景也太……好笑了吧,就連梔蘭閣一干人等都對陛下的舉動摸不著頭腦。您幹嗎,有事不能和我們娘子都說完了,非得回去一趟又回來?哦,看這肩頭還滴著水,莫不是專門回去一趟沐浴再來的吧!宗策哪裡曉得他們心裡腹誹,他正沐浴呢,阿政就說要和他推心置腹,還是關於寶兒的,非要他出來才肯說。等他急忙出來了,兩人對面一坐,就看他慢悠悠地喝茶,他乾等著。然後,他就聽對方說了句“好好照顧她”,沒了。沒了!沒了!!當時他的內心是崩潰的,但又不能打對方,怎麼說他也是勝利者是吧?所以只能怎麼來的怎麼回去,頂著沒洗乾淨的一層皂角沫兒回去洗了。他咬牙,以前只有他捉弄阿政的份,何時輪到對方了?當然,也是阿政尊重他這個兄長,平時雖嫌棄他簡直不像個兄長,骨子裡卻是敬重他的,眼下,全被打破了。看來……對於寶兒喜歡他的事,他是真的不太滿意。宗策揉著額頭,算了算了,吃虧就是佔便宜,他吃了弟弟的虧,佔了寶兒的便宜,這買賣值得做。惡作劇歸惡作劇,能讓阿政表現出一副有話要說,卻又臨到頭反悔嚥下去的樣子,必定還是出了什麼事。所以他不等頭髮晾乾,就來了梔蘭閣。不知是一時走急了,還是心有預感,彷彿出了什麼大事。又或者……已經出完了。因為正低頭寫什麼的人表現得十分詫異,她抬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寫滿了“剛剛不是都說好了嗎怎麼又來了”的嫌棄。宗策視而不見湊上去,“寶兒寫什麼呢?剛剛阿政來過了?和你說了什麼?”一連三問,寶琢一個也不想答。但或許潛意識聽了宗政的話,她不像是原先那樣只把他當作空氣,而是嗆他道:“不會自己看嗎,不會自己想嗎,不會去問他嗎?”甩回去三個問題。宗策心底也是詫異的,原不指望能收到什麼回應,誰知道她竟是鬆動了。他心裡一動,上前環住了他,下顎靠在她肩窩上,且阻止了她要掙脫出去的舉動,“不許動,好,既然你說了,那朕自己看。”用上了頗為嚴肅的自稱,倒確實將寶琢唬住了須臾。她很快反應過來,手肘向後一撞擊在他腰腹上——這都是原先對著阿敕沒大沒小的時候留下來的習慣,說起來,一開始倒不是扮演成阿敕的宗策縱容她胡鬧,而是她力氣小,又留了五六分力氣,擊在他身上跟撓癢癢似的,不痛不癢,他也無所謂怎樣。可當前這一下,好險他沒條件反射把她拍出去!腹部畢竟是相對脆弱的部位,她不止沒留力還加重了!那疼,教人直想齜牙,他顧忌帝王的顏面形象忍了忍,表情卻很不好看。眼見著她臉色好像不太對,他意識到了,搶先裝可憐控訴,“你以前打得沒這麼疼。”寶琢那一點對著皇帝時生出的害怕消散了,又重新變得理直氣壯。“你以前也沒兩個身份!”她翻了個白眼兒。“再有多少個身份,那也都是我。”他解釋,見她神情有所鬆動,便小心地去觸碰她的手。她輕微地動了一下,沒有表現出抗拒。他就勢握住了,很認真地繼續說話,“我知道騙你的事讓你不高興,甚至心有芥蒂,但並非我不願意告訴你,而是這件事告訴你之後,會引來許多後果。而這些後果,我在沒把握能確保你安穩的情況下,不願意讓你直面。能明白嗎?”她輕輕地“哦”了一聲,但能看出確實是在聽的。“如果我現在願意原諒你了,那你能保證以後不騙我嗎?”她隨口一問,然後安然地等待他答一個“能”,說一段信誓旦旦的話。這種事她遇的多了,她幾任男友都一樣,不管能不能做到,先答應下來,表個姿態,把她哄高興了再說。以後的事,誰知道呢?誓言畢竟不具備法律效應。“不能。”他回答的格外乾脆,隨之敲了一下她額頭,“這話我不能隨便答應,以後也不可能。不過,我能告訴你,無論有沒有騙你,我都不會抱著以玩弄戲耍你的心態,好不好?”這話又不一樣了,寶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