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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道不明的諷刺,“正如你所想,父皇並不知情。母后畢竟與他相處了十數載,這位天底下最尊貴的枕邊人究竟是何脾性,她瞭然於心。她借用自家的勢力,將這一切瞞得密不透風。或許換做任何一個對妻兒更加關心的皇帝,秘密都無法隱瞞下去,但偏偏是父皇,父皇此生將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朝堂上,後宮之事,他無暇關注。”寶琢明白了,為國家人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皇帝,固然是百姓之福,對妻兒來說,恐怕還是有怨氣的。更何況聽阿策話裡的意思,不單單是漠不關心而已。“等我們長到十七歲,終還是出了意外,讓父皇知道了我們的存在。你不能想到他當時是何等震怒……”回憶起當時的場景,他雙手猛地一攥,又緩緩地鬆開來,才繼續說,“恐怕普天之下沒有一個父親,會得知自己的孩子是孿生子而動怒的吧,應是喜笑顏開才對。”寶琢一想到那個場景,就覺得連呼吸都壓抑起來,不覺握住了他的手。他回以搖頭一笑。“培養了十數年的繼承人,他自然不願自己的心血付之東流,決定按照皇族的規矩,毒殺其中一個。”早在他說出這番話前,她心就跳的飛快,此言一出,她試探性地問:“毒酒?”他點了點頭。寶琢明白了,怨不得剛剛她提到賜一杯毒酒時,他反應這樣大。她聯絡起他們兄弟倆的話,不由又問:“他想殺的人,是阿政嗎?”畢竟是小兒子,這和普通人家把小兒子當寶不一樣,大約圖的是孩子的勁兒,誰搶先出來,可見誰更有力氣,生養都便宜。“……是。”宗策半晌吐出一字,“但他不知,從小到大,得到他誇讚最多的兒子是阿政,每每阿政以太子身份出現,他都對這個太子更為滿意。他不知,我卻心知肚明。”任何感情都是相對的,父皇更為讚許阿政,阿政對父皇的孺慕之情自然更深,在看見密旨時,受到的傷害亦更深。“他既是想要一個最合適的繼承人,我就不能看著他選錯人。於是我奪了毒酒,一路跑到了他的寢殿,就在他面前飲下了那杯酒。”話到這裡,他眼裡一閃而逝的,有恨意也有痛意。父皇不想親手殺子,他偏偏要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在他面前,只因為他的一個決定。自然,這麼做也是為了防範他的多疑,恐怕他並不相信母妃會真的順從旨意,從而對他們的外族施壓。寶琢倘若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大為感嘆,到了這個份上,心思還如此縝密,阿策其實並不如他自己所說的那般,不得先帝讚賞。不過是因為他的性格更灑脫自由,不如阿政將全副心思都放在課業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