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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承運撥出一口氣,虛弱地抬眼望去,依舊不見自己心目中頂天立地、無所不能的父皇,不由失望的垂了垂眼。繼而被母妃握住的小手微微攀緊,想要好好和母妃說話,出口的聲音卻極輕。德妃努力俯身附耳傾聽,才能聽清斷斷續續的話語:“承、承運不能、陪、陪母妃吃飯、了……”“承運……”德妃淚如泉湧,她想起承運長這麼大,自己第一次給他剝蝦吃,當時兒子那滿足得意的笑容,她絕不相信這樣的笑容就此會看不見。她的承運才八歲,堪堪長成一個朝氣蓬勃的小少年。他還要讀書上進,還要娶妻生子,他有祖宗庇佑,福澤綿長,怎麼可能毫無緣由的就此斷送。她轉臉衝身後的宮人聲嘶喊道:“太醫呢!太醫在哪!要是我兒出了事,本宮要你們所有人的腦袋!”等她回過身卻看見兒子的眼神逐漸變黯,就連死死按住肚腹的手都無力似的微微鬆開。她從未有過的慌亂:“承運,你喜歡吃蝦,母妃再給剝,再給你剝……”他笑了,一如當時的滿足得意:“母妃剝的蝦……最好吃……”那烏亮眼珠裡的光彩陡然一空,散淡消失。“娘娘,太醫院院使朱太醫……”宮人匆忙的腳步聲終於在空曠的宮殿中響起。元徵四年十一月十三日,聖上最為寵愛的大皇子逝,聖上追封其為齊王,以親王規制下葬。---------------------------------------------------賢妃輕輕撥動手中的檀木珠,雙眼微闔,口中往復念著往生經。佛像前供的香爐中有一線輕煙騰起,繚繞漸消。“……枳多迦唎娑婆訶。”這一回沒有梔子來喚她,她獨自從蒲團上緩緩起身。雙膝跪的痠疼,邁步時尤為明顯,她不過腳步一頓,繼而挑開布簾往外走去。“你去告訴永和宮的宮人,那些水多喝無用。”也許她還是不該把這事交給梔子,但她總想著,假如自己不在了,她也能好好照顧自己。在宮裡,長大不過一瞬間,只需揭開她最親近的人面具一角。梔子坐在桌邊,自簾風一動,她的視線便盯緊著走出來的賢妃不放。擱在腿上的雙手絞緊,蒼白的嘴唇輕顫:“娘娘,真的是你嗎?”她沉寂的眼裡沒有期冀,但凡她是個傻的,賢妃如何會喜歡她。賢妃走到她面前將玉潤的手心放在她的發頂,安撫般的摩挲著她烏油的辮髮。溫和的聲音在她頭上響起:“你啊,已經想透了,就不必再為我找藉口。”只此一句,卻宛然嚴冬的厲風掐滅她心裡僅剩的燭光星火她將那個訊息分享般的告訴與她交好的宮人,包括永壽宮裡的人,只因娘娘說“這水對孩子是最有效的”,是啊,最有效,她們喝了都好好兒的,孩子卻承受不住。其實,在娘娘要求她去拜訪宓貴人的時候她就已經隱約知道了什麼吧,她不過是做了一回明明白白瞭解判官意圖卻為其不斷辯解的儈子手。她既然想透了,為什麼在訊息傳來的時候還要掙扎。“二公主……”她記起早年永和宮裡幾個服侍賢妃的老人,用那樣近乎嘆息般的口吻說“二公主雖然不是咱們娘娘親生的,但她去了,娘娘比誰都傷心……”“梔子,你要早點懂事啊。”賢妃飄渺如身藏雲端的聲音輕飄飄地,傳入她耳中。---------------------------------------------------“若長久食用井花水,即清晨初汲的井水,就如服用有毒的石硫黃、鍾乳之水一般,腹中聚金,墜痛難當。”碧桃手執書卷,眼光掠過上回初曉打斷的那一處,若有所思。她有些吃力的微微側過身:“芸縷,你再將大皇子和永和宮人的情況都說一遍給我聽。”“是。”作者有話要說:生離死別什麼的很苦手啊,寫完果斷腆著臉讓師傅過目了。感謝師傅的指點~\(≧▽≦)/~還有被師傅誇說寫的很認真好開星!tt腦補大皇子死的時候哭瞎了,雖然只出現了兩次?但是好有感情啊傲嬌小少年……然後放正版資料,免得誤導大家。有道士說:如果有人常年食用“井花水”(清晨初汲的井水),就像服用有毒的石硫黃、鍾乳之水一樣,會法疽。常可見到這種事情:取井水儲存七日,水中便會有物如雲母狀,道士稱它為水中金,可養煉丹。——《東坡志林》發疽聽起來有點毛毛的,我就改成類似腹墜的感覺?其實大皇子是痛死的……所以等不到父皇和太醫。 ☆、潔發皇後捧著銅刻花手爐斜倚在黃花梨羅漢床上,灼灼目光正對著底下站著的金嬤嬤:“訊息屬實?”赤金嵌翠滴珠護甲無規律的撥弄著手爐蓋兒,顯出其心緒紊亂。“回娘娘的話,永和宮那兒傳來的訊息確實如此。”只是是否有詐就難說了。但金嬤嬤心裡雖嘀咕,到底沒將這句話說出口。即使小時候交好,入了宮萬事都難料。誰知道昨日的金蘭會不會今日就開敗了。不過自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