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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下榻時木屐發出“噠”的一聲,就沒了動靜,不禁疑惑的轉過頭去。誰知他家怕癢的姑娘正低頭看腳,白淨的腳趾一蹭一翹的,正自覺有趣的動著,腳趾縫裡陷了紅豔的帛布,更襯得她膚色奶白瑩潤。竟是還沒將木屐脫下來。“怎麼了?”他好笑得看著她自得其樂,想要將她再扯回懷裡。“好像也沒那麼癢。”碧桃得了趣味又動了動,然後來回“咔噠”走了好幾步,越玩越上癮。行走時發出的聲響就像打了節拍,她回憶起記憶裡的舞步,脫開他伸來的手,手裡絲絹兒一提,又作斜邊掩著,將將露出一雙笑盈盈的烏眸,眨得靈動俏皮。皇帝的目光自那雙眼落到帕子上。他剛想趁機把上面的畫看個分明,她卻好像提前知曉,身體後撤,絹兒收了,清脆的木頭叩擊聲響起,她以與他拉開距離,方圓幾尺彷彿都是舞地,腰身一折,便將對方驚豔的目光盡數收穫。這一曲跳得古味濃濃,仿那漢時戚夫人極得讚譽的翹袖折腰舞。舞時本應要袖長腰軟,她手裡只一方長絹兒當作水袖後甩,右腳輕點,背身回眸,腰肢款擺,軟似委地的白綾綢緞,說不出的韻味浸透。再一笑,腰跨側提,腳還未收,拉出一道柔韌彎弓的弧度,絹兒又從烏髮飄擦而過,揚在臉側,可見金耀銀紅的鮮亮色澤,更襯得青絲如墨,面白如玉。而後是大開大合的翹袖、折腰,應著木屐的古意拙風,彷彿斑駁畫壁牆上的古代女子忽而走出,背後是缺了她的畫壁,旁人都還是那冷硬的線條,唯只她輕靈落地,鮮活盈盈。皇帝像是著了迷,方才被她脫開的手都沒能動過,只是維持著手掌上翻,等她柔白的小手放過來的時候。快節奏的步姿一頓,而後噠噠敲擊出幾聲節奏,雙腳快速打了一個圈兒,垂手絲絹兒隨身一晃,似是初見世人,嬌羞得背過身來。又如桃枝探牆,手臂分上下往外輕探,如桃花的面容輕輕一顧。便頓在這猶如枝頭花綻的一刻,粉衣如桃,美人似畫。寂靜之後,是稱讚和掌聲一同響起。雖然觀眾只有一個,卻是最重要的那個——皇帝龍心大悅。把畫壁上的美人攬在懷裡,皇帝說不出的滿足。他早知小東西細腰綿軟,卻不知舞動起來,別有一番銷/魂滋味。“朕怎麼不知道你還會跳舞,嗯?”“才與古本學的,我跳得好?”她心安理得的窩著,臉些微後仰,有幾許俏皮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