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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默默的數,這已經是第三條了,她還從來沒拿手工繡品這麼奢侈過。看來觸發這個副本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的嘛,她努力安慰自己道。車軲轆壓在花崗岩鋪就的大路上,發出響亮而規律的聲響,卻教人慢慢有些困倦起來。碧桃揉一揉眼睛,正欲問什麼時候到,就被馬車停下的慣性帶的往前撲去。手撐在兩側才算穩住了。果然聽外頭的車伕道:“二小姐,到地方了。”她淡淡應了一聲,待暮雲撩起簾子,置下腳凳,才扶著她的手下了車。放眼望去,眼前宮殿的金色琉璃瓦頂高低錯落,高高的、火紅色的一道道宮牆就像被潑上了廝殺後的血水,卻仍是威嚴直立著攔隔了內裡數不盡的明刀暗箭,欲要粉飾天底下紛亂最多的是非地。血腥骯髒,又莫名地華貴莊嚴。到如今,碧桃的心裡不是不亂的,她想,她居然要為妾了,且是要自己掙著搶著打破腦袋的去當妾,和一群女人爭奪一個男人。儘管那是天下最尊貴的男人,儘管這只是一個副本。平行空間?想到小小話裡不清不楚地字眼,她心驀然就沉了沉,面上也帶出無盡冷意來,若果真是平行空間,她只怕做不到那一步。還是想著是玩一場遊戲吧。暮雲看著小姐突如其來的冷麵,視線有些飄忽地落到前頭去。薛綠萼,與小姐一母雙生的大小姐,卻因在母胎裡養分充足,體質上不知比小姐好多少倍。即便如此,年齡漸長後也是少有笑臉,家裡丫鬟們私底下言語時不免給她冠上個冰美人的名兒。往常小姐怯著一張臉時從不覺得,這會子瞧著竟是如此的相像,又如此的有震撼力。同裁一身藍綢襖兒,飾以水波紋路,下著白絹裙子,且裹上黛色斗篷,細白如瓷的頸邊溜一圈兒兔絨毛。雖頭飾首飾不同,皆冷下一張相同的臉,直教人分不清,又有些迷惑與入迷。“二妹妹。”與碧桃打招呼時,綠萼臉色也不見緩和,依舊是冷凝的樣子。果真不像姊妹。然而碧桃看著,心裡卻一動。擺出與往日不同的模樣來,不見如何怯懦溫和地頷首道:“姐姐。”語氣也是淡淡地。綠萼眼裡閃過一絲驚奇,不免多看她幾眼。雖不與往日相同,到底身骨兒還是透露出幾分怯弱不勝來,便學習自己的做派又能如何?畫虎不成反類犬而已,她心底冷笑。此時碧桃卻在想著另外的事。都說雙胞姐妹,要麼感情好的和一個人似的,要麼就是彼此看不過眼,畢竟世上有個人和你一模一樣,若眾人相待時不能一碗水端平,心裡便會生出不同心思來。按這個情況看,這對姊妹怕是後者。也好,要都是這樣,回去的時候也不會惦念這裡的人、事了,感情淡薄總比如膠似漆好應付些。雖然淡漠,畢竟是一家,撂開各自的心思後,二人仍相伴前去登記造冊,以備殿選。作者有話要說:> ☆、選秀“宣禮部尚書之女薛綠萼、薛碧桃,文華殿大學士之女傅溫佩,吏部左侍郎之女裴允兒,太常寺少卿之女賈真真覲見。”被點到名的秀女起身,一行五人出側殿,入得正殿。碧桃搜了一回記憶,總算得了禮儀上的知識,匆匆學過,舉止也不算太突兀。“平身。”頭上傳來的聲音低沉渾厚,富有磁性。在這隸屬帝王的大殿上回盪開時,更顯得威嚴不可侵犯。五人應聲,嫋娜而起。皆是娉婷玉立的身姿。上位者的視線卻盡數落在薛家二女的身上,也有好奇品賞,也有驚異不定。只見二人一身相同的藍綢衣裳兒,皆是冰冷冷生就的芙蓉面,讓人忍不住就想分出差別來。怎麼能不多看幾眼?碧桃感覺身上壓力驟然變大時,便知道此計已得。初見面,博的是相貌舉止,以及不湮滅於眾人的不同點。薛家姊妹的不同,相信皇帝已經有了印象了。如此,眾高位妃子也不敢因她容貌而忌憚,在入宮前就下手作亂。要是從名單上被劃去,或是初受封的品級太低,可就得不嘗失了。歷朝歷代,雙胞胎入宮為妃的不是沒有,但不是活潑外向,就是兩人性子不同。且本朝這才是第一對兒,這又是皇帝登基後的第二次大選。因此這二人的表現著實叫皇帝看的新鮮。先是內侍報了綠萼的名字,她上前一步,已不必行大禮,屈身作一禮便罷。再抬眼時也不見眼光波動,更不見害怕與緊張,只一副淡然和無所求的樣子。皇后便和皇帝笑言:“倒是個沉穩的。”皇帝頷首:“那就留罷。”內侍宣了聖意,又叫碧桃出列。碧桃行過禮,暫時把思緒壓下。慢慢將俏臉兒仰起,又把唇兒一咬,復緩緩鬆開,登時有別於綠萼冷然的模樣。蒼白的臉上抹就殷色紅唇,再加上眼底冰水化成般的瀲灩水波,極致的色彩對比,更教人移不開眼。皇后依舊端莊和善的坐在那兒,其餘幾位妃嬪面上也不見如何,暗裡卻險些要將指甲掐斷。同是思忖,這要不是本身就病弱的,怕是個不容小覷的。心裡便升了警戒。要是讓這對姊妹入了宮,也要趁她們沒站穩跟腳的時候,打壓下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