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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他和南康去各處遊玩,都城景區,南康聽說過好奇想去的都陪她走了一圈,美人相伴不可謂不快活。只是如今再見妙妙笑來,又覺得那些賞心樂事的記憶褪了顏色,著實有些想不起其中的樂趣。倒是夏秋季節,為了延續延續保鮮的日期,與妙妙根據古方里的做法,一同悄悄埋下葡萄、石榴、青梅等多種果子的舉動,記憶猶新。當然各有各的不同,他還記得,石榴用甕,葡萄用罐,青梅也是用青竹。因母后愛竹,康壽宮的竹子長得尤其好,那還是他厚著臉皮向母后討過來的。彼時她執了卷,趴在軟榻上,透過窗欞去看那片埋了青梅的土,想起那酸溜軟牙的果肉就發饞。他心想,哪有才埋下去就又想起出來吃的,便隨手在她嘴邊一拭,嘆聲提醒:“口水都流出來了。”她忙不迭翻身,沒顧忌的用袖子擦了擦,一看知道是自己騙了她,竟也沒使性子。隻眼珠子骨碌骨碌轉了轉,指頭點在冊頁一隅,嬌蠻蠻地道:“皇上耍弄我又欠了一筆賬。嗯,我最講道理,等來年夏季皇上再去討些竹管來,咱們把荔枝按這裡的法子埋上一季,到冬天取來我吃,就消了賬可好?”他本是慵然恣性聽著,結果只聽到她要吃獨食,便森森一笑,提起她衣領作出把她丟到外面的模樣,信口道:“很好,朕先把你埋上一季,到了冬天起出來,到時候你吃荔枝,朕吃你,兩個都餓不著。”她一下子就像幼貓兒似的用雙手抱住他手臂,睜著大眼,明媚無辜地看著他一笑。可愛非常,正是像當前的模樣,只是此刻少了那份獨有的親暱。皇帝想著想著,又覺得氣有不順,心裡煩悶起來。恰此時,門外看著的小內侍匆匆進來,拜伏在地,神色凝重地上稟道:“啟稟皇上,慧心姑娘已指出假傳賞賜的宮人,但是他……服毒自盡了。”眾人一凜,查到這裡,最大的線索就在這個宮人身上,沒想到他就這麼死了。那幕後兇手,豈不是抓不出來?然而在那人死訊傳來之時,妃嬪們身後站著的宮女之中,有一人悄然白了臉色。皇帝很快理清思路,再次點了小路子,讓他把錢麗儀寫血字的那截衣布呈來一看,緊跟著把目光放到了謝嬪身上。謝嬪輕輕地顫了顫,捏緊了沁汗的手心,乾巴巴地一笑,“皇上?”“你身後的宮女,叫什麼名字?”皇帝轉著茶蓋,看似慵然笑問,目光卻隱含著銳利。謝嬪愣了愣,她還以為是自己前面的表現惹得皇上不高興,要當場發作,結果卻只是問宮女的名字?“……她是臣妾的大宮女安順。”安順低下去的臉蛋煞白,還沒等皇帝開口,就磕磕巴巴起來,“奴、奴、奴婢……”謝嬪已覺不對,回身皺眉,斥道:“安順,好生說話。”“主、主子……奴婢……”安順又一通磕巴,終於承受不住滿屋后妃的注目,以及上位者的犀利洞悉,“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皇上容稟……”“嗯,朕容。”安順心亂如麻,聽了皇上這般玩笑的口吻愈加緊張,半點也笑不出來。只心下一橫,強自控制住自己不結巴道:“奴婢不知道是否和這件事有關,又怕累及主子所以一直不敢說。或許那些丹荔,是從東明苑裡拿的……”后妃皆驚,看著謝嬪時就有些微妙起來。不過謝嬪眼睛睜大,看上去很是驚訝,似乎全不知情。“主子是無辜的,是奴婢一時貪心……”話說得有些凌亂,她接收到上面的視線,顫慄了一下,才將事情一一道來,“依主子的分位本也沒有丹荔可享,因主子一向與錦昭容交好,錦昭容有孕不可多吃荔枝,才分了許多給東明苑。然而彼時主子心情不佳……打翻了盛丹荔的碟子。”謝嬪面色微僵,雖得了丹荔,但錦昭容因姜良人的事惱怒自己辦事不利,發下話來,三年之內自己別想再晉升。她一氣之下才打翻了貢品。安順不敢看主子的神色,接著道:“且主子又說不欲再見它,奴婢想著浪費可惜,便從地上撿起來,想端去外面洗洗吃了。而後奴婢還未吃成,就被過路的一個宮女看見,她道自己也想吃,就拿了銀子跟奴婢買。奴婢又想,雖它吃著新鮮,但吃完就沒了,自然還是銀子重要,就賣給她了。”她說到這裡縮了縮脖子,拿貢品作私下交易,不用說犯了規矩。不過眾人的注意力倒不在此處,畢竟她區區一個小宮女,比不得后妃兩條人命,皇帝沒那空閒心情去處置她。到這兒皇后也明白了,如果數目對得上,想必就是真兇從這宮女手上買的。便問她:“是哪宮的宮女和你買的?”安順低眉:“因她給的銀子不少,奴婢覺得奇怪便留了個心眼,叫和奴婢交好的小何子去跟著她。小何子說……”“她進了披香苑。”披香苑,是花美人的住處。作者有話要說:安順低眉:“因她給的銀子不少,奴婢覺得奇怪便留了個心眼,叫和奴婢交好的小何子去跟著她。小何子說……”“她進了披香苑。”披香苑,是花美人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