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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嘆:“皇上待主子還是很用了些心思的,否則不會為了主子受傷而追根究底。”在後宮待久了,人人都能明白這道理――息事寧人。尤其是有地位、有權勢、得聖寵的妃嬪,即便做了一些為惡之事,查來查去,最後都會不了了之,找一個替罪羊便罷。錦昭容尚且懷有龍胎,皇上聽了供詞卻肯一力追查,可見確實把主子放在了心上。雲露聽到她的話笑笑,沒有多做解釋。依她來看,事情的關鍵其實並不在於錦昭容是否有傷到她,當然這起了推波助瀾的效果,最重要的是,皇帝剛警告過讓她安分一點,就發現她跳出來作怪忤逆自己的意思,心裡必然會加重不滿。追根究底,有不顧情面徹查的意思在裡頭,卻也還有懷疑是否是別人陷害她。她一個入宮不滿一年的人都能體會到錦昭容的謹慎,更何況與她相處多年的皇帝?所以他疑心這個結論是少不了的,只是罪證確鑿,他最終只會發覺,是錦昭容想要“反其道而行之”,特意在這個風急浪高的關頭行事。“主子果然心思玲瓏。”方才起就一直站在香爐邊的和樂,不知不覺中走到了附近,低聲默默地道。這件事,她差不多是到最後一刻才知道,且不是主子和她說,而是她自己猜出。皇上問訊時她有所察覺,才特地把事情說得仔仔細細,做了一些迷惑誤導性的回答。雲露鄭重喚她:“和樂。”和樂微怔,低眉應聲:“奴婢在。”“我一直不能像信任良辰一樣信任你,因為你是皇上的人,即便身在此處,你也無時無刻不把皇上的安危放在心頭。所有不利於皇上的事,你都會阻止或者向上稟報。”“奴婢……”“可是這一回你肯把心偏向我。”雲露微微一笑,“雖然錦昭容有心害我,可此番畢竟不是她真正出手,你卻肯與我一起擔這欺君之罪。往後我不會再疑心你。”和樂已然往了低頭,只怔怔地看著對方。在她的印象裡,還沒有一個主子能像妙修媛一般,總是把話說得那麼磊落光明,分明也是陰謀詭計,也是栽贓陷害,可她總讓人覺得不過是一樁歡快的笑事,可以放到陽光底下,經受得住太陽烤炙。良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隱有三分被主子感染的豪氣,笑道:“你比我聰明,肯定能看得出,這件事主子要是真想瞞著你,又怎麼會頻頻把細節透露出來,讓你知道?”和樂細思之下,心裡湧上一股暖流,說不清道不明。曾經皇上為她請大夫治母親的病,她犧牲自己成為皇上的暗探,只覺得前路是一片灰濛濛的昏暗。如今她犯下“欺君”的罪過,明明是了不得的大事,甚至違背了初衷,對不起皇上,可她卻能打心眼裡笑出來。“以後你就是自己人啦。”良辰沒有看見她的笑容,卻能感受到她的欣喜,心裡又生一分親近,便煞有介事的道。她只輕輕地“嗯”了一聲,卻不自覺,從嘴角洩露了笑意。皇帝走出雲岫閣之後,路上思緒不斷,忽而起了一念,便轉了方向來到椒風宮。宮人俱是歡喜,恭恭敬敬地將聖駕請入殿內,裡面淑妃已得了訊息,妝扮一新,含笑走出。她手裡捧著一盞親手沏的雲霧茶,身如柳枝,窈窕卻不顯輕浮地走到皇帝跟前行禮。皇帝沒有如往常一般接過她茶的同時,將她扶起。他甚至沒有接過茶杯的意思。淑妃心底一沉,笑眸如舊,私底下給嘉蘭打去一個眼色,嘉蘭會意,將一眾宮人帶了下去。“這個時辰皇上當是要理政務的,怎麼來了臣妾這裡?”皇帝懶洋洋地撤身入座,方抬手免了她的禮。她溫柔體貼,把茶盞放到皇帝的左手邊,柔聲問詢。“你素來聰穎過人,不如來猜猜看?”淑妃微頓,又笑:“這……臣妾如何能知曉皇上心裡的想法。”“你其實知道,只是不敢猜。”皇帝像是隨口說了這句,復將溫熱的茶杯端在手裡,想了片刻微笑道,“你若猜對了,朕自有賞賜。若不能知心解語,這四妃之位也不必坐了。”她笑容終於添了一絲勉強。他話說得漫不經心,口吻更像是在開玩笑,可是熟知他的淑妃知道,她接下來的回答和舉動如果不能讓他滿意,這個結果很可能就會成真。她雖然初入宮時投靠皇后,但可以說真正是由皇帝一手捧上來的。就像――如今的寧子漱—— ☆、68、心思“如若臣妾有做的讓皇上不滿意的地方,還請皇上降罪。”淑妃不顧儀態身份跪了下去,彷彿極是謙卑誠摯。她不知道皇上猜到何種地步,又或者根本與她做的事無關。她只知讓她自己說出來萬萬不可能,縱然皇上全都知道了,經她一說,不止顯得她心思深沉,還有私窺聖心的嫌疑。皇上一個字還未說,她就知道他要問的是什麼,豈不讓人忌憚。自己這句聽來是在打太極,卻是在他尚且和顏悅色的時候,她就已經認下了一部分責任,只是沒有具體說明,倒也能讓皇上怒火稍歇。怎麼說有她確實曾幫過皇帝許多忙,他還肯給她這個臉面,雖沒親自去扶,到底沒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