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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什麼了?”“兩宮伺候的人都問過了,皆說當時被支開的距離不近,只看到兩位主子挨近了說話,也沒見面色不好要起爭執,結果一轉眼就都掉冰湖裡去了。”後宮裡莫不如此,高興不高興都在笑。不過妙妙素來是眼裡沒個人,你刺她,她就笑著刺你,也不把你當回事,當出遊戲玩兒似的。說傲氣,真是比誰都傲氣。也不知是哪裡養出來的,就跟天生的一樣。皇帝想到此處不免就笑了笑,接著問。“還有呢?”“路也乾淨,這兩日沒下雪,也沒見殘留的冰水。能動手腳的地方奴才都查過了,一概沒有。”李明勝也暗暗在想,兩位主兒爬到這個位置上都不是善茬,但這是對別人來說,既然雙方能力都不低,那就算是打平手了。要說暗地裡沒動手腳,那就是起爭執失了手。果不其然,皇上下一句就問:“原先她們去請安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李明勝早就問過鍾粹宮那邊的眼線,對方一五一十給他學了個全乎,這會兒他就連動作帶對話,一字不差的都說了。皇帝聽完眸光一暗。當真是為了上元節那天的事。其實他說得也不多,細節處自己回想時溫馨一把就是了,他沒有和別人分享的嗜好。只是那晚見嫋嫋連宮裡賞燈也不能去,想必她每日只能請安很是無趣,才撿幾樣別人的有意思的事給她說了,不擴音到同遊的妙妙。但是這樣特殊的榮寵,想必還是給她帶來了危機感。直接推人下水,這樣的事她平日裡絕做不出來。但人被刺激得一時昏了頭,就沒什麼事做不出了。再加上她剛剛失子,打擊過大,所思所想不能按常人度量。其實換做是女人,還能從對話中微妙的感覺到雲露也有氣惱的可能。但是皇帝身為男人,他如果能預知雲露會為此不高興,那晚又怎麼會說給錦昭容聽。所以他只能從對話裡聽出錦昭容的挑釁和不滿,聽不出雲露也會因他的做法而生氣。當然,雲露突如其來做出這等魯莽的舉動,並不是因為她的氣惱。最關鍵在於,她分析後宮諸妃所扮演的角色時,發現錦昭容對她的威脅,其實還要大於淑妃。這個威脅不在於腦袋聰慧與否,而在於聖寵。皇后不必說,有女兒的瑾妃是個木訥性格。沈芬儀倒是裝乖巧可愛的性子,只是騙騙別人也就罷了,對著皇上?不夠自然。所以她分得的寵愛也不多,只是因為抱住了皇后的大腿,皇帝給她幾分薄面。都說淑妃沒有過盛寵的時候,但也從來沒斷過。但根據她從花貴嬪那裡得來的訊息,她被皇帝用於平衡後宮的作用更大,也就等於,她在皇帝心裡很重要,但也止步於此。錦昭容才是後宮女人的特例。延熙帝這個人,她現在算是有幾分明白了。他從不吝嗇自己的寵愛,用制衡手段的時候也有,但如果他對你好,更多的是喜歡你這個人。即使這份寵愛讓你成為後宮眾人的靶子,他也不會因忌憚你受傷而停止。簡單的說,他是一位我行我素,骨子裡就透著驕傲的帝王。所以她在他心裡比拼的物件,不會是淑妃,而是明明白白擺在檯面上的寵妃——錦昭容。一山不容二虎,相同的角色,不能由兩個人來扮演。這次的事很冒險,或許是她入宮以來做的最冒險的一次,但是她不會白放著這個好時機,給對方崛起的機會。就算她失算錯估,讓皇帝憐惜於對方,在她身上的打擊卻是實打實的,沒有龍嗣,她所能爭取的餘地就非常小。更何況——雲露再次睜眼的時候,外邊天已經漆黑一片,星子閃爍點綴著夜幕。額上的溼帕不知什麼時候被取下了,她側過身子,如夜的烏眸正撞進皇帝的眼睛裡。她賭贏了,不是嗎?她綻開一抹幽曇般地笑,在暗夜裡璀璨奪目。“又是哭又是笑。”皇帝懶然歪靠在那兒,見到她醒來,笑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朕都要給你弄糊塗了。”“皇上不是讓我弄糊塗的,是忙糊塗的才對……”她輕細地嗓音如幼貓兒,蜷著手依在粉粉的臉頰旁,青絲披灑在肩背上,像要把她質弱的身體包裹起來,免得一陣風兒就會驚了她。皇帝凝視著她出了會兒神,俯身把嘴唇貼在她的額頭感受了一會兒,不再是滾燙,溫溫熱熱的體溫倒還正常。緊跟著碰了碰她雙唇,不帶一絲慾念,不過是想再確認一次溫度。但親著還挺可口。“是忙糊塗了,你總這麼一時好一時不好,朕看著也難受。”打她進了宮,不知有多少紛爭把她捲進去。他要不看著護著,下一秒她就能不見了。她看見黑眸深處的擔憂,慢慢地調皮笑起來,“人紅是非多。”他也跟著笑了。“這回我和錦昭容一同落水,事情不算小。皇上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正好我躺著也無聊,咱們說說話兒。”“本來是想等你好了。”皇帝見她雖懶洋洋的側臥在那裡,眼神卻晶亮,可見精神是養足了。“也罷,早點問清楚也好。”皇帝自然是問她們兩人在湖邊的對話。前面雲露一字未改,只把最後那句“我們要不要賭一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