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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想,自然就覺得云溪的地位還要優於章含玉。綠裳少女一下撲過去,笑眯眯地呵她的癢,“都教你打聽清楚了,還來問我做什麼?要我說,香寒你也不差呀,殊不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粉裳少女將桃花兒向空中一拋,細腰一折轉身躲了過去。她面上笑吟吟地,卻並沒有反駁對方的話。當年熙妃入宮之時,無論是沈家、花家、寧家,哪一家的姑娘不比她出色?誰會料到魁首教一個低門戶的佔了去?可如今只瞧瞧,哪一個還比得上她尊貴呢。今兒永福宮倒是春光明媚,相比之下,搖光殿裡的氣氛就有些微的緊張。其實眾宮人自是知道那些稚嫩的侍御們還奪不走娘娘的寵愛,只是新人一進來,難免說話做事都相互帶了幾分小心,生怕娘娘心裡不高興,他們衝撞上了。而且——近一年但凡踏入後宮,皇上雖多半都是來搖光殿,但次數仍是不多。他們心知是因為朝政和藩王謀逆之事,日夜晝寢都是在北宸宮。可娘娘許是自覺懷胎辛苦,對皇上的態度頗是不冷不熱,很少了些曾經常見的親暱。他們處事便格外束手束腳,唯恐像福公公一樣把手伸長了,教皇上的人當面給個教訓。“娘娘,這是皇上讓人送來的名單。”和樂畢恭畢敬地將一章秀女名單放在雲露身前,退避一旁。這差事人人都叫苦,恐怕娘娘看了膈應,只她知道些內裡究竟,送上去時才沒一點兒猶豫。雲露捧著大腹便便的肚子,想做少女托腮的動作都做不到,只得放棄了。經這一年,她容貌越發鮮豔明媚,宛如綻開的薔薇花,在雨後沾了露,自有一股水盈盈的嬌媚之態。曾經的清新乖巧漸褪,高位寵妃的氣勢顯露無疑。“云溪。”她笑了笑,“我那後孃還真叫人把她送進來了,也不怕本宮暗地使絆子教她難堪,把過去的事兒都報復回來。”是認定了她會帶著妹妹一起享福呢?和樂垂首道:“依娘娘如今的聲勢,即便娘娘不為雲侍御做任何事,仍會有許多人為了討好娘娘巴結於她。”如果娘娘公開表示自己厭煩這個妹妹,眾人固然會遠離她,但對娘娘的聲名並非好事。以前在家裡發生的事只會被當做姐妹間的小打小鬧,可如今兩人長大,娘娘又身處高位,公開給親人沒臉,嘀咕的人就多了。沈美人就是一例。她當年故作冷漠,推拒沈芬儀的好意,亦被人說了許久的閒話。雲露掠過這一個,蔻丹點在“章含玉”的名字上,輕道:“名字不錯。”含珠帶玉,比什麼嫻容看著要寶貝些。她順勢往下,又看見一個孫妙彤,立時笑了,“孫家的?”她還記得,孫朝思作為旁支庶女,進宮就是為了給孫家探路,現在看來是正頭戲來了。皇后病逝之後,孫家就討好淑妃的簫家去了,畢竟她懷著胎,暫握宮權的是淑妃。這人就算不阻路,終究是顆冒尖的小石子兒,瞧著礙眼。“讓美景去傳我的意思,嗯,就說‘妙’這個字犯了我的忌諱,她要是聰明呢,自己就知道改了。要是不肯,就說本宮要親自給她賜名。”到時候改成彤彤,丹丹,小姑娘別哭給她看就是了。和樂躬身應是。孫家不過是棵牆頭草,為了一個名字,他們不會想得罪娘娘。更何況娘娘也不是故弄玄虛,宮裡誰不知妙字曾經是娘娘的封號,就是如今皇上稱呼起來,還常有叫妙妙的時候。孫妙彤一來就被迫改了名字叫孫彤彤的事,讓這些小侍御侍御溫柔體貼地安慰她道,“妙字對熙妃娘娘意義非凡,她並非故意讓妹妹難辦。”孫侍御哪裡需要別人安慰,但章侍御身份不一般,況且人又好聲好氣的,這麼說了兩句,倒是覺得對方好相處。兩人融洽地交談起來。陸香寒,也就是原先亭子裡的那位粉裳少女,趁著坐在云溪旁邊的機會,笑嘻嘻地湊過去攀交情。她舉止爽利,卻又肯間接奉承於人,把話說到人心坎裡去,聊起天來仿若云溪的閨中好友。況且想著她身份低微,倒讓云溪徹底放下了戒心。皇帝到的時候,眾侍御目放亮光,除了興奮自己能夠面聖,還因為……等餓了。她們遠遠坐著沒瞧見,淑妃一眼就看了出來,皇上好似是在出神,有些心不在焉。不說中庭的舞姬起舞,就是眾位小美人大展光彩,也沒見他給過一個眼色。等到後來太監滿頭大汗的撲進來稟報之時,淑妃才明白了由來。——熙妃要生了。她手上的茶盞一緊,賢、德、淑、惠,她無子排在第三,若然熙妃生下男胎,必然不會只有一個惠妃之位。可是這一年裡搖光殿被太后護的猶如鐵桶,水潑不進,熙妃本人更不是個善茬,自己就是想找機會也難。再加上皇上,她身居高位,手掌宮權,若有異動,皇上必定第一個問責於她。她初次體會到無計可施的滋味。如今只能盼著她生下一位公主,自己也好從長計議。不過事實註定讓她失望。皇帝急忙趕去搖光殿之後,宴席上眾人面面相覷,只得重回永福宮,等待下一次的機會。三個時辰之後,熙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