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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露點頭。皇帝初露面的一瞬間她真的嚇壞了。古代男人不能與現代男人相提並論,現代男人要是看見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挨的近,最多吃個醋,絮叨兩句,再不濟也是打人家幾拳洩洩火。古代的男人,尤其是皇帝,那是會鬧出人命的。她在那一刻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心臟的停跳,生怕他一開口就定了罪,給她用上“你們這對狗男女”這類的詞彙。幸好他是信她的。他說的是“你”,而不是“你們”。即便匕首能證明她的清白,但什麼也不及他下意識的反應,來的讓她安心。小路子先被原先的場面嚇傻,而後見形勢陡轉,倘若是看戲文,還真要咂舌讚一句厲害。這會兒他就棘手不知該怎麼辦了,只猶豫地試探問一句:“皇上,這文太醫如何處理……”皇帝一下從陽春三月轉到冬霜雪天,聲音冷的像結了冰渣子,他怒極反笑道:“把這豬狗不如的畜生押下去,等朕親自審問。”“是。”小路子一個哆嗦縮了縮脖子,連忙叫了人進來,把文太醫給拖了出去。皇帝想要好生安慰妙妙,卻見她狀態不好,唯恐她受了驚嚇神收不回來,一邊讓人去叫太醫,一邊將她抱出了寢殿。那灑在地上的血讓人看見就刺眼,還怎麼安生歇息。搖光殿就是偏殿,環境也是不差的。只是比正殿少了幾扇窗戶,不如那裡明亮。昏暗一些,此刻倒正好讓她安神壓驚。雲露被放到軟榻上,皇帝手一鬆,她就向前抱住他的腰身,臉頰貼著他冰浸浸的玉帶,可身上莫名就有了力氣,只抓住他不放。皇帝受寵若驚?自打生了寶寶,她一顆心都向著寶寶去,也愈發愛拿出為人母的架勢。這般依賴他的模樣,少見的讓他心酸。“可是哪裡不舒服?”他反射性地問,繼而語頓若有所思,隨即矮□坐到軟榻旁,依舊將她攬在身邊,“朕沒想走。”他滾燙的手掌心貼著她軟弱無骨的後背,將熱度傳遞給她。那股燙熱的感覺,彷彿將她的心都燒了起來。也許文修遠做出那樣的舉動時,她不是不怕的。只是不能喊不能慌不能依靠別人來解決,所以不得不冷靜淡然,靠自己一個人解決所有的問題。等藥煎好,皇帝端了碗一口一口地慢慢喂她。那股子苦勁兒堵到嗓子眼,叫她一下子熱淚盈眶,轉瞬就滾下淚珠來。“苦。”她垂著眼,委屈地,輕輕地說,“不要喝。”他動作柔緩地給她擦掉眼淚,看看烏濃的藥汁,笑笑道:“嬌氣,朕一口,你一口好不好?”他不等她攔,就直接舉碗灌了一口,苦的直皺眉。皇帝也是一貫怕苦的主兒。那委屈就想被風兒推開的烏雲,散去一多半兒。她盯著他忍苦味忍的辛苦,一時沒忍住,就破涕為笑,樂了起來。她把手虛覆在碗口,極力拿出氣勢斜睨他,“讓皇上喝去一半,我的病還怎麼好?”說完就把碗搶過來,皺皺鼻子,忍住難聞的氣味一口氣喝下去。那麼一勺勺喂,真是苦死她了!她搶的時候皇帝沒刻意阻止,恐怕藥灑出來。這會兒見她動作利落,立刻給她豎起大拇指,誇讚道:“不愧是朕的寶貝,這氣魄,尤勝朕當年。”這話刻意的成分還是比較重的,雲露聽出來了,不過還是很高興o(≧▽≦)ツ。皇帝故意不提原先的事,把累積兩三個月的精力本事都拿出來哄她,一來二去,她便覺得開朗高興起來,好像原先那件事並沒有發生似的。還是雲露不想把事情拖久了,方在笑過之後提起來道:“文太醫,皇上準備怎麼處置?”“不急。”皇帝拍著她的背,拿出哄她睡覺的架勢。橫豎都是死,端看他查清楚來龍去脈,再決定要不要牽連他滿門。“倒是寶貝……”他眉眼微動,原是準備去問宮人,又覺得這樣的舉動不夠信任她,乾脆直言問她道,“你那把匕首,是哪裡來的?”尋常宮妃斷不會將一把匕首隨身攜帶,要是放到從前,他必然要疑心對方有行刺自己的動機。但他即便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也能坦然說和妙妙的情分絕非他人可比。他只是想知道,她怎麼會將利器放在身上。“……”雲露將臉側進褥子裡,半晌,直到皇帝以為她不會開口了,才輕聲道:“我睡不安心,所以枕頭下一直放著匕首……”119皇帝替她拂開眼瞼上的那轡烏髮,不讓她把自己埋進暗處,聽到這話後,輕輕“嗯”了一聲。是上揚的音調,表示疑問。“皇上應該也有過這樣的經歷吧。”半闔的眼睛裡看見熹微亮白的光芒,她笑了笑,“表面再如何從容淡定,其實內心裡都防備、警惕著周圍的一切,彷彿隨時有尖利的匕刃從斜裡刺來,會弄的自己滿身是血。最初進宮的時候,我就是這樣。”實際上,從上上一世開始,就是如此。所以這樣的警惕已經成為了她的習慣。“一路走過來,孫朝思的爭鋒相對,淑妃的不滿陷害,憐妃的打壓,皇后的利用,伏承徵的唇槍舌戰……”皇帝勾著她髮絲的手一頓,方將它攬到她耳後。後宮確實是一個危險的地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