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棗糕心裡有了安慰,小臉便舒展開來。蜜瓜卻怕她不長記性,又戳了幾記,邊道:“你啊你!”“你又數落她做什麼,不過是小孩子心性罷了。”沈芬儀米白的中衣外搭了件棗色披風,見到裡頭情景就笑了。蜜瓜忙是走上去替主子緊了緊披風,邊恨恨地答:“主子給她起的好名兒,成日家口裡‘糟糕棗糕’一日不停,真個是人如其名。”棗糕被數落地又是委屈又是笑,見主子也笑,並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才把心安回了肚子裡,衝蜜瓜地吐吐舌頭。沈芬儀見她可愛地模樣,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先是軟了,緊跟著又是一黯,嘆了口氣。蜜瓜倒是能猜到自家主子的幾分心事,輕聲問:“主子又在想沈良人呢?”沈芬儀神采黯然,輕聲訴說:“我做姐姐的自然要多照顧妹妹,偏偏她不要我管。御花園裡的事,人人都以為是我告訴了她皇上的行程,卻不知我才是最後知道的那一個。”姐妹親人的事最難插手,蜜瓜也只是安慰:“奴婢瞧著,沈良人心裡是有成算的。孩子長大了不想給人管著,也是有的。”“若是在外邊我也不擔心,可這裡是後宮。”沈芬儀眼望窗外,夜幕裡繁星點綴,一閃一閃,那光芒卻不足以與月爭輝。“姐妹如果不能相互扶持,該如何是好。”日光斜照進錦繡朱戶,留下一格格錯落的影兒。良辰快步走進內室的時候,正見主子倚在床頭,烏雲攘在肩側,白雪般地手背輕掩下一個呵欠,睡眼惺忪,端的是慵然疏懶。非是名門淑媛端莊持重的做派,卻讓人看了心頭放鬆。“主子,憐妃娘娘遇刺受傷。”她簡潔地稟明來由。雲露娟秀地柳眉一蹙,不解這又是什麼狀況?是看不慣憐妃痊癒,皇后整了一出,還是憐妃自導自演,不甘平淡出場。又或者是政鬥遭殃,敵國來襲……也不必想那麼多,這個時節,寂寞閒暇的除了後宮妃嬪還真沒有別人。她將頭髮攏到身後,掀開被子趿來繡鞋,吩咐道:“著裝吧,咱們得去看看。”“喏。”良辰拍手叫進端著銅盆、錦巾、香胰等物的小宮女,自行服侍主子穿衣梳洗。打扮妥帖後,雲露攜了她出門。外邊不知為何遊散著幾個值班侍衛,不說姿態散漫,巡遊的路線也全不像平日規矩謹慎,有的甚至快要踱去樹下偷懶了。難不成這回遇刺裡有大陰謀,憐妃傷重,不得不徹查後宮?那也不該如此輕浮,瞧他們的模樣怎麼也不像是要徹查,反而像在偷懶。良辰打聽了回來後道:“主子,他們只說職責所在,其它一概不答。”雲露點了點頭,眉頭緊鎖著,帶著重重疑問踏進臨芳宮。與鍾粹宮不同,臨芳宮裡養養物件都是精緻可意,卻不一定如何名貴。陳設不多,地方寬敞,飄起的帳幔質地柔軟,倒仿來幾分仙宮的形。此刻,裡面已花紅柳綠地站了一圈兒過來探望的妃嬪,見她前來,那視線立時紮了過來。內裡含著說不明白的異樣。除了互使眼色佯作傷心的妃嬪們,皇后竟然也在。她體態雍容的坐在廳堂中央的八仙椅上,端著茶盞穩坐如山,只是從眼底些微的倦色可以看出,她一早就在此處。臨芳宮裡鬧刺客的時間應該是昨夜,只不過從皇后緊急處理到釋出通知,當中隔了一段時間。底下半屈膝跪著皇宮裡巡夜的帶刀侍衛,身軀挺拔,可以看出是領頭帶班的角色。他口裡的話因為雲露的到來被打斷,微微一頓。“繼續。”皇后意味不明地看了眼雲露,擱下茶盞道。“是。卑職不敢無令擅闖妃嬪娘娘的寢宮,因此派人圍守在刺客闖入的地方,一夜未動。未曾料到刺客拒不出現,卑職以為內緊外鬆或可引出刺客,便稍作安排,然卑職無能,對方至今不曾露面。”話一說完,眾妃嬪看向雲露的眼神也愈發古怪了。對方在說到“內緊外鬆”一詞的時候,雲露驟然想起出門時三三兩兩的侍衛,看上去班次混亂,讓人糊塗,此刻不覺有了不好的預感。“臨芳宮遇刺,為何不及時通知本宮?”“啟稟皇后娘娘,卑職並非隱瞞不報,而是以為刺客隻身一人難逃法網,卑職能夠先行捉住交由娘娘處置。沒料到刺客如此狡猾闖入雲才人的寢殿,因此延誤了上報的時機。”皇后不置可否,轉而看向雲露。“雲才人有什麼話要說?”雲露原先就有猜測,而後聽到“雲才人”三字的一剎立刻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臨芳宮晚間遇刺,侍衛領班自作主張先行捉拿刺客。但這位已經自作主張的刺客,卻不敢再次自作主張擅闖妃嬪寢宮,甚至不知道派人去和她交涉,徑自將雲岫閣圍了起來。在他發現刺客被嚇得龜縮不出之後,才上報到鍾粹宮和北宸宮。等皇后趕到臨芳宮時天已微亮,這說明什麼?說明刺客在雲岫閣過了一夜。先不說刺客和她有沒有關聯,單單隻一個和陌生男子同度一夜,即便她全不知曉,當屬無辜,皇上也要厭棄她了。畢竟她入宮時間不長,在年輕的帝王心裡沒多少的份量,只要有一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