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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與他們在一起,不過是吃飯,唱歌,打麻將等消遣。人一多,就容易開玩笑,大家也不計較,遇到好笑處,便剎不了車。那日他喝多了點,湊兩桌湊來湊去少一個人,也不知為何,他指了指她,惹得滿房間的眼光都一下集中了過來:&ldo;讓她先代一下。輸了算我的,贏了算她的。&rdo;麻將倒是會的,只是不好意思。娉婷也看出了她的窘態,推著她坐上了位置,笑著道:&ldo;有江少給你撐腰,就打啊。怕這三個男的作什麼!!&rdo;她會是會,但絕不精,每逢過年,回了老家,鄰里的叔伯阿姨就喜歡兩兩成群,拉著打麻將,消磨時間。才一小會兒工夫,便放了好幾手,其中一個笑著轉頭道:&ldo;江少,今日心情好,來送錢的。&rdo;他也不理會,只顧眯眼。其實他們是玩籌碼的,她也不知道大小,一連輸了好幾底。她方要將手上的白皮扔去,只聽耳邊響起了一慵懶的聲音:&ldo;不要打著個!&rdo;那溫溫熱熱的氣息就這麼徐徐的噴到她耳邊,說不出的蘇麻。抬頭一看,他黑如墨玉的眼正笑意綿綿:&ldo;打這個!&rdo;到了歇場,算了籌碼,還贏了好幾萬。才知道他們玩的是十萬一底的。那三人笑著罵道:&ldo;原以為是送錢的,搞到最後是來騙錢的。先把我等給迷惑了,然後出殺招。&rdo;他只溫和的笑笑,將錢塞給她。她只不要,這些錢,抵她好多個月工資了。最後娉婷過了來,湊到耳邊道:&ldo;不要鬧笑話。拿著就是了。&rdo;她生在浙北小城市,風景舊曾諳的江南,無論春夏秋冬,都美的如同山水畫。那裡是歷來中國少有的魚米之鄉。但是母親為了供養她和妹妹上學,都是省吃減用省下來的。自她考入這個城市數一數二的大學後,每日裡打工賺錢,總不捨得讓母親再在她身上花一毛半毛的。這期間的辛苦,哪裡是像他們這種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能懂的。第二天,她跟娉婷要了他電話,到下班時間抽了空擋打了過去。他聲音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ldo;是你啊!&rdo;平靜的像在聽天氣預報。&ldo;等下有空嗎?&rdo;他那裡有點吵,她也直截了當,那些錢說多不多,但對她來說,也不少,每日裡這麼放在包裡,也擔心的,若是哪一天碰到小偷,那不是要自己墊出來-----在門口略略等了一下,便看到他的銀灰色車子。突然發現,她腦子秀逗了,這麼個下班時間,這種車子這麼大咧咧的停在公司大門口,簡直是遭人白眼。只盼著不要有同事看見,一溜煙的上了去,道:&ldo;開車。&rdo;他穿了件粉色的襯衫,見她匆忙的樣子,也不知道發生何事情,忙啟動了車子。車子裡靜默無言,她與他本來就不熟。連輪胎行使過地面發出的沙沙聲音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她低頭將包開啟,將一信封遞給他。他只微微看了一眼:&ldo;什麼東西?&rdo;其實他是明瞭的。她臉一紅,小家子氣就小家子氣吧:&ldo;那錢還你。&rdo;他只不說話,將方向盤用力一扭,調了個方向。車子在一間餐廳停了下來,一進門,一個經理模樣的人已經迎了上來:&ldo;江少,一段時間沒有來了,老地方嗎?&rdo;從那大片的玻璃望出去,五十幾層的高處自然比她辦公室裡的十幾層更瞧得分明,華燈初上,熠熠閃耀,整個城市就如同一座不夜城。那餐具是白底的,印了一隻栩栩如生的蝴蝶,最外圈鍍了一圈金,富麗貴氣。她只覺得莫名的熟悉,只不停的摸著那隻蝴蝶。其實是不一樣的,那小城買到的東西,都是極便宜的,更何況在十幾年前的時候,定是粗糙不堪的。但記憶中的東西總是最美的,因為那流水年華,也只因是已經過去了的。從那以後,娉婷就算打再多電話過來,她總是推脫。她雖然年輕,但終究是明白的,什麼事情總講究門當戶對。那是老祖宗積澱了幾千年傳下來的,若不是真理,早給大浪淘沙掉了。她與他們總歸不是同路人。後來也便淡了下來,她負責進出口的事情,每日裡也忙的昏頭轉向的。這日晚上,本身心情不好,這才剛開始工作,娉婷電話又來了:&ldo;子默----你可要來救我。我喝醉了----&rdo;口齒不清的報了個地址。那地方她知道,也去過幾次。推了門進去,只見一桌子的人,都吃得七七八八了,娉婷一見她,已搖搖晃晃的過了來:&ldo;不是來了嗎?子默,來幫我灌他們。&rdo;美人到底是美人,連喝醉了也美的冒泡。她趕忙扶了她坐下。一抬頭,只見他手上捏著一根菸,正微微扯著嘴角,似笑非笑,那眼底如同一潭秋水,直直看著她,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