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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夏不敢動。她感覺到杜維安一點點地湊了過來,他忽輕忽重的呼吸聲近在耳畔,他的吻滾燙地落了下來……沈寧夏第二天很早便醒來了,一睜眼,杜維安沉睡的臉便映入了眼簾。她慢慢地伸出食指,一點點地描繪著他濃黑的眉。這是杜維安的眉毛!指尖下的肌膚,溫溫的、暖暖的。恍若從簾子細fèng裡透進來的陽光。一時間,沈寧夏只覺心裡頭柔柔靜靜滿滿足足的,再無其他。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輕手輕腳地起身,去做早餐。做什麼好呢?沈寧夏想了許久,準備做米線。每個星期六回杜家父母那裡,杜維安最愛吃的便是他媽媽做的米線。才把水做開,杜維安便已經梳洗好出來了。他遠遠站著,淡淡地說了一句:&ldo;我不吃早餐了。&rdo;沈寧夏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背影遠去。親密相擁過後的清晨,杜維安依舊這般冷淡,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沈寧夏忽覺一陣疲累彷彿潮水漫天遍野地轟然湧了上來。如今的杜維安,她真的不知該如何相處。事實上,在上班路上的杜維安亦自怔忪。他自己甚至有些痛恨自己,為什麼到了現在,依舊對沈寧夏毫無抵抗之力。他記得年少時,她笑吟吟地喚她:&ldo;維安哥哥。&rdo;他記得她在塵土飛揚的廢墟堆前扒著石塊的情景,他記得她那個時候的擁抱,記得她滑落的眼淚的溫度。他也記得她說&ldo;不願意&rdo;三個字的決絕,他記得她說一切只是她的報復。那一天,他手機裡閃爍起她的號碼的時候,他整個人便如遭雷擊般,整個世界在那時停止了轉動!他的視線凝固在手機螢幕上,仿若雕塑一般。她永遠不會知道,那一天的他,工作根本沒有任何效率,看了無數次的時間,等候著與她相約時刻的到來。他終於見到了她。一眼,他便察覺到她的消瘦。一件長裙穿在她身上,盈盈蕩蕩的,仿若隨時會飄走。可是,多待一秒他就傷一秒,他強迫著自己離開。再一次相見,是那麼的猝不及防。大雨中,她竟然瑟瑟發抖地站在他樓下,衣服半溼,彷彿是誤入了雨中的小貓。記得她說的那一句&ldo;對不起&rdo;,彷彿突如其來的子彈,瞬間擊中了他的心臟。記得她從後面環抱著他時,那溫軟如棉的感受。記得她問他願不願意與她結婚的時候,他內心氾濫的狂喜。他口是心非地說著隨時會反悔,但他害怕的卻是她再度反悔。他記得他回到家時發現她不在,屋子裡空蕩蕩的,他以為她又離開了。那種失而復得、得而復失的害怕彷彿螞蟻,每日每夜地啃噬著他的心。沒人知道,他是那麼害怕,他害怕得到後最終會再度失去!沈寧夏抱著雙膝把自己深埋在沙發裡,直到中午時分,她接到了蘇嘉妮這隻大饞貓的電話:&ldo;寧夏,我想吃酸酸辣辣的東西。你幫我去泰國餐廳買冬陰功湯吧?&rdo;難得孕吐極厲害的嘉妮想吃,她立刻便答應下來:&ldo;好,我這就去買。&rdo;於是,寧夏給她打包了冬陰功湯和幾個菜送去。由於蘇嘉妮的懷孕,蜜月旅行自然是被雙方家長給禁止了。蘇嘉妮婚後的新房坐落在城西,與寧夏現在所住的公寓,不過步行十分鐘的距離。杜維和去上班了,空蕩蕩的屋子裡只有蘇嘉妮和她兩個人。大快朵頤的蘇嘉妮吃到一半,忽然咬著筷子,古古怪怪地抬頭:&ldo;寧夏,你和杜維安真的複合了嗎?&rdo;沈寧夏點了點頭。沈寧夏輕輕地開口道:&ldo;嘉妮,以前你不是問過我嗎?&rdo;她終於將父母的往事向蘇嘉妮和盤托出。但她還是隱瞞了在婚禮前一日發現外婆之死的內幕,以及和杜維和交易的事情。蘇嘉妮簡直驚掉了下巴。因為連沈寧夏都覺得這些事情迂迴曲折、跌宕起伏猶如八點檔狗血電視劇。蘇嘉妮許久不說話,她心疼地拉著寧夏的手覆在自己還未顯懷的腹部,輕輕道:&ldo;寧夏,以後有我和你乾女兒陪著你。我們永遠陪著你。&rdo;其實把深埋於心的往事說出口,沈寧夏便覺得輕鬆了不少。她聽見蘇嘉妮這般說,眼眶便無聲無息地溼潤了:&ldo;你怎麼知道是乾女兒,不是乾兒子呢?&rdo;蘇嘉妮笑:&ldo;因為我想要個女兒。女兒多好呀,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以後啊,她就是我們兩個的小棉襖!&rdo;杜維安那天晚上回家倒是準時的。沈寧夏在廚房裡忙碌,遠遠聽見他進屋的動靜。她這天熬的是青紅蘿蔔豬腳湯,杜維安好似頗為喜歡,喝了滿滿三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