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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房,只見她正斜靠在c黃上,垂著的手裡還拿著一本書卷,眼睛微微閉著,長長的睫毛在雪白的臉上撒上了一個淡青色的扇形狀,彷彿是蝴蝶的翅膀。微卷的長髮被撥到了一邊,散散的披在脖子上。那頭髮烏黑如絲緞,襯得她修長的脖子瑩白如玉。他心頭一動,已微微熱了起來。彷彿心電感應似的,她朦朧中也覺得有絲異樣,微微一睜眼,只見他正坐在旁邊,看著她出神。她想要轉身不理他。他卻彷彿知道她要做什麼,已一把將她抱住,輕聲哄道:&ldo;不要生氣了。&rdo;她沒有作聲,別過頭去,擺明了不想理他。好一會,他才又道:&ldo;告訴我,她跟你說什麼了?&rdo;她轉頭不語。反手將她的手握住,掌在手裡,柔中帶一絲強硬地道:&ldo;不管她與你說什麼,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我跟你保證,她所說的,都是假的。&rdo;這輩子,他再也不會讓她受傷害了。她依舊不語。她來到清德已經快半年光景了,他對她,放了一切身段,什麼事情都由著她。只要她想要,往往一個眼神,他就會安排的侍從弄的服服帖帖。大嫂說當年那四座城池,他後來並沒有派兵進駐。可進不進駐,又有什麼意義呢?當他將她用來換四座城池那一刻,他與她的結局就已經註定了--她微微握緊了手掌-----昨晚看到他為戰事憔悴心焦的樣子,她心裡柔軟而擔憂,幾乎要心軟了。可今日藍水婕的到來,又如此明白地提醒了她,他與她之間,是再也回不去了。就算兩人相擁,卻也是隔著這麼多的人,這麼多的事情,再找不回當年的模樣了。他正想說什麼,李介載在門外敲門,喚了聲:&ldo;司令。&rdo;他瞧她看了一眼,只見她雙眸緊閉,似乎又睡著了,嘆了口氣,方柔聲道:&ldo;你先睡一會兒。等會開飯,我讓人來叫你。&rdo;原本想與她一起用膳的,結果一忙就忙到了十點光景。侍侯她的丫頭說,用過晚飯了,只是吃的很少。到房裡一看,她已經入睡了,也就不去惹她了。梳洗後,躺在她身邊,只覺得她身上清清淡淡的香味一直縈繞在側,覺得安心無比,整個人慢慢的放鬆了下來,也就迷糊了起來。小香端了點心和燕窩,敲了敲門,方才進去。只見她正對著視窗在作畫。輕手輕腳的將托盤放在她身邊的几上,道:&ldo;夫人,司令方才打電話過來,說讓你換件出外的衣服。他正在過來的路上。&rdo;她拿著畫筆,正在落筆,聽了小香的話,手一頓,眉頭微微一蹙,抬頭,只見窗外的薄陽已經漸漸落了下去。她從早上起來後到現在一直沉浸在作畫裡,昨日的心境已漸漸平了下來。那日跟他上了南下的火車,是她自己決定了的。他身邊有藍水婕又不是昨天才知道的事情。只是到了南部後,他每日的陪在她身邊,令她有種時空混亂的錯覺,有時候以為又是回到了以前他只有她,而她只有他的日子。戰事開始時候的失利,和目前暫時的膠著,也讓她常常心懷忐忑,每日裡總不由自主的想著他。那晚他在書房裡失落孤寂的身影,更讓她心生恐懼。是的。心裡隱隱覺得害怕。戰事越來越緊了,她從大嫂的電話裡,也能感受到。大嫂向來是不問政事和軍隊的事情的,可她今日的電話裡,隱約透露了大哥想送孩子去國外的念頭。這麼多年的兄妹了,她立刻就明白了,戰況比她知道的,比她以為的還要緊張。如果大哥那裡尚只能暫時支撐的話,向來比北部差的南部呢?她每每想到這個問題,就不敢往深處細想。莫名的害怕-----她恨他的,恨死他了-----可他若是----若是--------她只覺得全身冰冷,拼命的搖頭,杜絕這種可能性。原以為他今日應該不會再有時間到別墅的。昨日藍水婕說,今日司令府邸有慈善晚宴,身為南部總司令的他必定要出席的。但他打電話過來說要來接她,不會是想帶她一起出席晚宴吧。不,她絕不出席。很多年前,大哥與大嫂曾經一度關係冷淡,大哥就在府外接了外室。有一次,大哥就帶了花小姐出席,與大嫂碰了個正著。當時讓多少人看了笑話去。她絕不去做這個笑話。她心頭煩躁,坐著又畫了幾筆,左看右看,只覺得不滿意。索性起身,懶懶地道:&ldo;等司令來了,就回他說我畫畫畫了一下午,很倦了,想睡了。&rdo;回了房,洗好了澡,披了一頭溼溼的頭髮出來,坐在沙發上,慢慢擦著。他一推開門,見的便是這副景象。其實也是很普通的畫面,可在他眼裡,卻是如此的美好,心彷彿也被什麼東西熨燙過似的,暖而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