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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浩之很紳士的牽起她的手,優雅的邀請她進入了舞池。方浩之是大哥素來器重的將領之一,亦是大哥留洋學校的學弟,自回國加入軍隊後,一直頗受重用,這些年下來,如今也已經是北地數得上的幾位軍隊將領之一了。否則這麼盛大的壽宴,再怎麼排,也輪不到他坐在主桌陪客的。段旭磊一動不動地看著她與方浩之下了舞池,西式的裙襬亦隨她的腳步翩然舞動,彷彿是綠樹叢的一隻粉蝶,離他忽近又忽遠的。近的時候,彷彿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抓住她了。遠的時候,又彷彿隔了千山萬水。藍水婕順著他的眼光,就看到了她。她冷笑了出來,心頭忽然覺得說不出的痛快,湊近他耳邊,輕聲道:&ldo;既然這麼想念她,為何不去請她跳舞呢?&rdo;段旭磊聞言,低下了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以示警告,又轉過了頭去。藍水婕心裡亦冰冷到了極點,其實還沒有嫁給他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心裡有人了,而這個人就是她在府邸碰到過的她。當年南部一些將軍夫人亦都知道此事。可當時自己年少氣盛,覺得自己無論從相貌還是其他亦無半分輸給她的。而他又如此俊挺能幹,在整個南部無人能及的。要知道當年兩人才第一次見面,她就放在了心上。一開始他對兩人的見面和約會都是可有可無的。就算在他身邊,彷彿她也抓不住。連大哥都說了,跟段家聯姻的心還是死了算了。可後來段老夫人又三天兩頭打電話過來,請她去府邸,送她這個送她那個的,表明了很喜歡她。她知道段老夫人在段府的威望,千方百計的巴結討好,終於得到了她老人家的默許。可他還是忽遠忽近的,讓她患得患失。可是某一天,他跟她求婚了。她簡直不能相信。在她家的大門口,請她下車的時候,他脫了軍帽,定定的看著她道:&ldo;藍小姐,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嫁給我呢?&rdo;一點也不像書上說的羅曼蒂克,沒有鮮花,也沒有戒指。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她穿了件無袖的旗袍,手臂有淡淡的涼意---他站在車門邊上,靜靜地看著她,眼裡波瀾不驚,表情也平靜的彷彿在說今天的天氣不錯---可她卻是歡喜無比的-------她甚至忘記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裡的,只覺得不可思議的狂喜。卻忽略了他當時眼中的一抹傷痛-------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現在反而能清晰的想起了,那當時眼中的那一絲不自然------是傷痛或者說是無奈-------那不是對她的,是對另外一個女人的。他這輩子再也永遠得不到的一個女人-------如那個人在眼前還好,她也可以明正言順的鬥一鬥。可那個人卻是他這輩子永遠不可能得到的人。男人就是這樣的,得不到的永遠是最美的。她是輸了,可是輸的並不服氣。他是狠心的,這麼多年以來,他連碰都不碰自己一下。南部多少女人羨慕她,錦衣玉食,富貴如雲端的日子。可又有誰知道她孤枕難眠,寂寞冷清的日子---------這裡頭的苦楚,除了父母姊妹,除了大嫂,誰人知道?剛開頭幾年,她以為她能等的,等他回頭,因為她愛他--------可等到某一天,她終於明白了,終然她有美貌,有學識,有談吐,有一切一切的優點,可他不愛她,一切都是枉然的。明白過後,就有了深深的恨,為什麼他不愛她,卻還要娶她?為什麼娶了她,卻要讓她守過這種日子呢?他要哀悼他失去的,何必找她墊腳呢?現在好了,那個人出現了,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了。他卻只是看得著,摸不著,跟她一樣的痛苦。不,他根本連站也不能站在她身邊,比她更痛苦!藍水婕妖嬈的笑了出來,有些報復後的得意,原來他也只不過是別人不要的。她早就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從花園他聽到她的名字開始,他整個人就心思不定的。宴會開始見到她後,就更不對勁了,屬下的敬酒一杯不拒,連擁著她跳舞時,腳步也是漂浮的。車子回了別院,李介載從另一輛車子下來,替兩人拉開了門。並攙扶著他下了車,向她微微行了一個禮道:&ldo;請夫人早點休息。&rdo;說罷,攙扶著段旭磊進入了房間。她與他的房間從來是分開的。他從未踏入她的房間半步,亦不允許她踏入他的。她臉色鐵青的回了房間,用力將門摔上。嚇得隨身服侍的兩個丫頭面面相墟,站在門外,不敢進去。夫人的脾氣向來都是陰晴不定的。李介載扶著段旭磊踉踉蹌蹌的回到了房間,司令已經很久沒有喝得這般醉過了。印象中是有喝的這麼醉的時候,還不止一次兩次,但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當時另一個段司令還在的時候,他在四座城池的協議上簽字,靖琪小姐隨赫連司令回北地的那日開始,他就天天喝醉--------醉到了成親前一晚,老夫人讓人用冷水將他澆醒-----李介載輕嘆了一口,他知道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