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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靖風轉過頭,見她心不在焉的,俯身湊到她耳邊柔聲問道:&ldo;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rdo;她微微抬頭,淺笑如花:&ldo;沒什麼。聽戲吧。&rdo;名角清麗的嗓音咦咦啊啊,和著花園裡清新雅緻的花香緩緩傳來。走廊上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的傳了過來。淨薇輕皺了一下眉頭,不知道府邸那個新來的丫頭如此沒有規矩。一抬頭,只見喜鵲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淨薇更是不解了。如今的喜鵲早已經為人婦為人母了,言談舉止亦穩重得體,怎麼今天這種大場面會如此失態呢?只見喜鵲跑了過來,卻是滿臉的歡喜,走近了急道:&ldo;司令,小姐----靖琪----靖琪小姐回來了。&rdo;那短短的幾字如同千斤重般,壓得人喘不過,要細細咀嚼。咀嚼過後才是狂喜。赫連靖風呆了呆才反應過來,站了起來,抓著淨薇的手,似乎在確認真假:&ldo;靖琪回來了?&rdo;轉頭問喜鵲道:&ldo;在哪裡?&rdo;因靠得近,藍水婕自然聽得一清二楚,轉過了頭,盯著身邊端坐著紋絲不動的丈夫,似乎在探詢什麼。卻見段旭磊端著茶杯,若無其事的飲了一口。彷彿離去的赫連總司令及那曾經刻入骨髓的名字皆已經跟他沒有半點關係了。只是沒有人瞧見,他手上的青筋突出,而手不知是因為過於用力亦或是緊張,指尖都微微發白了。他以為他已經忘卻了。但是當聽到她名字的那一剎那,心卻是如此的砰砰亂跳,彷彿要從裡胸膛裡躥出來才肯罷休似的。但以他的身份,一個有婦之夫,以他的地位,全國聯軍的副總司令,卻是什麼也不能做的。唯一能做的只是安安靜靜地坐著,看著臺上的生旦淨末丑上來下去,不停來回。戲是假的,恩愛夫妻不同c黃、同胞兄弟不一娘,日行千里不出房,今天是農夫舍人,落泊書生,明天就是達官貴人、皇親國戚。但他與她的一切,卻是真的--------什麼都是真的,如今回想起來,彷彿就發生在昨天一般。如此的近,可卻永遠的碰觸不到了,也永遠的回不去了。這些年多少次午夜夢迴,他總記得她的一顰一笑,兩人間的每一個過程彷彿就像電影回放一樣的清晰--------甚至回想到她點頭承認打掉孩子時候的那一個瞬間,心口還泛著撕裂的痛!想到如今的局勢,他笑了出來,帶著說不出的苦澀------早知道如此的話,當年他又何必放棄心愛的她,狠心將情報送出,讓人伏擊她大哥呢?到頭來一切只是如此而已。什麼南部,什麼北地,什麼權力,什麼富貴,也僅僅如此而已。大哥與母親一輩子汲汲營營,到頭來,一個被a國秘密暗殺,一個卻因受不了打擊而病重不治-------他放棄今生所愛,為了大哥和母親,可到頭來這所謂的一切原來也只不過是一場空而已。新婚之夜,她依偎在他懷裡,心滿意足的嘆氣:&ldo;天磊,我真的做你妻子了----&rdo;彷彿她生來只是為了他而已。而他的臉隱在一片的黑暗裡,臉上的肌ròu不停的抽動。他知道總有一天,她會後悔,會怨他,會恨他----他微微捂著自己的心口,那裡彷彿又被人用刀輕而無聲的割過似的,疼痛難當。有人在彷彿在他耳邊咳嗽了一下,他這才有些回神,微微轉過了頭,只見藍水婕正看著他。旁邊站了一個添茶水的丫頭,怯生生的問道:&ldo;段司令要添茶嗎?&rdo;他這才發覺手裡的茶碗已經無半滴茶水了,但卻還依舊緊緊被他抓在手裡。輕點了一下頭,將茶碗放在了手邊的几上,示意丫頭添水。後來的時間他都不知道是怎麼過的,戲在臺上唱著,他卻一句也沒有聽進去。整個人彷彿在雲端裡般,飄飄浮浮的,一點不真切。直到在晚宴開始,她穿著一身西式洋群進來的那一刻,他才真正知道整整一天的恍惚原來只是想見她一面而已。哪怕是遠遠的,也心甘如飴了。他亦隨著廳裡的眾人站了起來歡迎赫連司令和夫人。她走在兩人的後頭,一條淡粉的裙子,領口邊綴著長而精緻的同色蕾絲,露出線條優雅又白皙光潔的脖子。頭髮微卷,帶了與裙子同質地蕾絲小帽。臉上淡淡的笑著,嫵媚而帥氣。跟他記憶中的她原先的模樣似乎半點也聯絡不起來。但那臉還是那臉,鼻子還是那鼻子,嘴還是那嘴,沒有半點改變,依舊是如此的熟悉,可熟悉中卻又是如此的陌生。只見她的眸光似乎往他的方向掃了一下,又似乎沒有。在這有與沒有之間,他緊張的幾乎都要窒息了。好象有一隻手揪著他的心,拎起又放下,放下又拎起。連手心裡也是溼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