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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元璋沒有急於前往武英殿。
雖然早就知道,胡惟庸等人已經到了。
此時的朱元璋,隱隱感受到的是一種威脅。
沒錯,從這些時日的奏報,甚至是儀鸞司以及春和宮千戶所的奏報來看,朱元璋居然察覺到了,有人竟在威脅自己。
這令朱元璋丈二的和尚莫不著頭腦,竟生出了疑惑之心。
他無法理解,有人的心思,竟可以膨脹到這樣的地步。
這人是怎樣敢的?
還是覺得朕會投鼠忌器?
不過朱元璋還是決定將這些奏疏再看一看。
因為此事過於滑稽,以至於朱元璋覺得,會不會人家根本沒有此心,只是純粹的犯蠢。
愚蠢是可以原諒的。
但是居心叵測卻不成。
“陛下……”
此時,也該先看了看天色,輕聲呼喚了一句。
朱元璋皺著眉頭若有所思,而後回過神來,他突然看向也該先道:“也該先,朕是不是平日裡太平和了?”
“啊……”
這話問的有些不著頭腦,也該先愣了一下,而後忙道:“陛下慈和,人所共知,這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奴婢時刻陪伴帝側,對陛下的宅心仁厚,可謂是耳濡目染。”
朱元璋垂下眼眸,忍不住嘀咕:“可能是因為……朕真的太寬仁了吧,以至於……有人對朕有所誤解?”
也該先一頭霧水,他甚至一時不明白自己應對的是對是錯,是否合乎陛下的胃口。
在也該先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朱元璋起身,邊走走道:“那麼就會一會他們吧!他們有不少都是有功之臣,朕不會輕易誅殺,不過……”
不過二字之後,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只是這後頭隱藏下來的話,卻令人毛骨悚然。
不久之後,朱元璋抵達了武英殿,升座。
眾人高呼萬歲。
朱元璋面色平靜,虎目逡巡,最終目光落在了一身布衣的胡惟庸身上。
朱元璋語音平和地道:“胡卿……不是在家閉門思過嗎?”
“陛下。”胡惟庸叩首道:“臣在家……深知罪孽深重,特來請罪。”
朱元璋似笑非笑地道:“你來的正好嘛……”
朱元璋頓了頓,別有意味地看了胡惟庸一眼:“朕正有不少事需要向你問計呢。胡卿,前些時日,有運河沉船,以至河道阻塞,如今南北不能貫通,沿河各處轉運司告急。此事,該怎麼處置為好?”
胡惟庸道:“陛下,臣乃戴罪之人,實在不敢擅答,還是先問左丞相為好。”
汪廣洋忙出班道:“陛下,臣已命沿途轉運司,火速清理河道……”
朱元璋擺擺手:“朕問胡卿。”
胡惟庸顯得十分平靜,他道:“臣以為……歷來沉船古已有之,這種事,難以避免,一方面,需教各處轉運司徵發勞力,清理河道,另一方面,還需想辦法,將一些重要的物資,暫時押解上岸,用騾馬代為押運,如此……清理河道和運輸兩不耽誤。再則……”
朱元璋又擺手:“不成,不成,這樣的話,要耽誤到什麼時候呢?”
胡惟庸便道:“不如命工部……”
朱元璋又擺手:“河道堵塞,已到了這個地步,就算讓工部的人為欽差前往督促,也是於事無補。朕倒有一個法子,或可解決這個難題。”
眾臣見朱元璋與胡惟庸二人奏對,極認真地討論時政,便都以為胡惟庸已獲得了陛下的諒解,不少人的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看來胡惟庸起復,重新進入中書省當值,只是旦夕間的事。近來因為中書省少了胡公,倒是讓朝中混亂了好一陣子。
胡惟庸此時道:“還請陛下示下。”
朱元璋露出微笑,而後道:“沿著運河,共設十三處轉運司,負責運河轉運……現在鬧出這樣的亂子,想要解決,朕看容易得很。來人,給朕下旨,十三處轉運司主官,立即斬殺,剝皮實草,殺其親族三代男丁,女子無論老少,統統充入教坊司為奴!”
“……”
霎時間,殿中安靜得落針可聞。
只是……所有人窒息了。
有人只覺得頭暈目眩。
更有人嚇得臉色蒼白如紙,搖搖欲墜。
在這裡的人都知道,這轉運司,負責的乃是漕船的轉運,歷朝歷代,這漕運都是天下一等一的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