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稅,他們依舊年復一年的種地。
人總歸是要活著的。
隱忍到死,或者被我抓住機會乘風而起。
唉——
鬱華仙子暗自嘆息,幽幽埋怨,明明是門內長輩作的孽,為何是我加罪於他?
他連抗爭都如此不卑不亢,若是惡毒咒罵我或許會心安理得。
起身離位來到顧溫面前,從衣袖中拿出玉瓶倒出一顆紅丸,道:“這是宗門為我準備的護命靈丹,吞下它可讓你長命百歲,如此也是對你的補償。”
顧溫看著紅丸,他眉心隱隱刺痛,彷彿只要吃下這紅丸某種極其重要的東西就會離自己而去。
是仙緣嗎?
可又如何,就如當初他知道傳家寶很重要,但不還是得老老實實交出來?
鬱華仙子柔聲說道:“我不會害你,若是不吃你恐怕活不過而立之年。”
顧溫身體多病,根骨極其虛弱,一切都是因為機緣被奪。就如果樹嫁接,顧溫為根,供養趙豐的道果。
既然已經失了天命,那麼也該安然度過一生。
趙豐微微皺眉,卻也不好多說。如果能夠斬斷因果,那麼失去了顧溫這個供養氣運的“根”也可以接受。
或許這樣好處更大,光明正大總比偷竊要好。而且這位鬱華仙子應當是玉清派之人,此派最認死理,如非必要不能與之爭論。
念頭至此,他眉頭又舒展開來。
顧溫仰著頭,就如此前仰望龍橋之上的她,問道:“敢問仙師,沒有仙緣我還可否修行?”
鬱華仙子點頭道:“自然可以,機緣乃天命,上蒼賦予。而人人皆有本命,我派開山祖師擎蒼道人便是一位逆天之人,無需天命也可成仙。”
趙豐冷眼旁觀。
話是這麼說,可天底下又有幾個擎蒼道人。如今成仙路開啟,乃萬古以來第一大機緣,若是顧溫依舊拿著仙緣,那麼十年後恐怕他趙豐也得向他低頭。
反之,今日他徹底失了仙緣,再無可能追上自己。
便是我這天家貴命,就是他一輩子都奢求不得的。
趙豐以命令的語氣說道:“吃下它,本王給你世襲爵位,乃至侯爵。”
鬱華仙子微微皺眉,卻也只能再次勸道:“若將來顧家後人有資質,自可入我三清道宗。”
顧溫如當年一般沒得選,只好吞下紅丸。
冥冥之中好似有一根絃斷了。
白衣女子回到座位上不再言語,而趙豐很是高興,直接許諾顧溫一個侯爵,加封萬戶,一生榮華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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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得仙人後,王府大擺宴席,門口一條街鋪滿了桌椅,流水席來者不拒,就是乞丐難民也能在巷子中討得飯吃。
晚上又恰逢穀雨燈會,無數戲班子當街表演,百姓裡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洩不通。
王府歌姬清唱曲調,貴人愛好曲調素雅。
勾欄之中,百姓更愛帶葷段子的俚曲。
顧溫不通曲調,卻也聽到子時。
他提著一壺酒,喝得大醉走在大街上,燭光夜火閃爍著瞳孔,優美曲折的歌聲捧著耳畔,頗有一種四海昇平,民殷國富的錯覺。
好似兵戈鐵馬,苛捐雜稅,民不聊生在幾千年前,遙不可及,彷彿永遠都不會到來。
可明日名為“生活”的風一吹,人們又不情不願的醒來,他們依舊要面對徭役、賦稅、戰亂、飢餓、寒冷、死亡
終其一生不得安寧。
行至龍橋下,河邊的風把他吹醒。
烏雲散去,月光讓水井倒影越發清晰,平平無奇卻已是被忠孝繭包裹的醜惡,顧溫自嘲般笑了笑。
“卑躬屈微,便是我的生存之道。可若立可安身,孰願屈以求存?”
他失去了天命,何嘗不是脫離了束縛,脫離了原身的一切。
他也並非一無所有,兜裡還有一萬兩以及世襲侯爵之位,足夠他豐衣足食一輩子,且爵位能讓他合法擁有三妻四妾。
顧溫如悟大道,也是苦中作樂。
他大笑著將酒倒入水面皎月,當是請明月醉飲。
忽然好似潮水退去是為了更大的海浪,最後又匯聚到眉心,彷彿中困禁著某種洪荒猛獸無止境衝撞著。
衝破封建禮教的老繭,撕裂束縛肺腑的蛛網。
天命再也無法掩蓋那抹光彩,所謂仙緣的離去不過是抹去塵埃,璧玉之石殼。剩下的是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