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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直接開始說起來。
「這裡咱們為什麼能贏,以及,對面為什麼這個時候必須衝過來……」
他把自己對於此戰的反思都講述出來。
凌平洋凝滯:「在教他們戰陣,氣勢,攻擊節點?」
龐水雲幾乎把自己的鬍子拽下來。
老者的眼角瘋狂跳動,左手抬起,右手一下把左手按住。
「少主,是親少主,主公親生的,親生的。」
這樣大膽的行為,讓老者的心臟都在瘋狂跳動。
自古兵家的知識都是秘傳!
這什麼?這什麼?
這是要把這幫人當武官培養嗎?
一千六百多個武夫,就算是有內氣,也只是二線兵團的末尾而已,教他們這些東西,他們能夠弄懂嗎?
就算是弄懂,你要做什麼?
龐水雲是頂尖的謀臣,他的腦子裡面忽然冒出一個畫面,軍隊衝鋒,戰將被牽制住,然後副將繼續率領軍隊完成軍陣,副將被牽制,就是校尉,校尉被斬,則是普通的戰士,層層迭迭地往下面走。
全部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事情。
這和這個時代,由名將率領完成的陣法不同,是要每一個人主動成陣。
這樣的威力!
龐水雲打了個寒顫。
可是出於這兩個古典派將軍謀士的預料,這些經歷過廝殺的戰士們,竟然真的懂了,雖然不明白那些專業術語,但是他們很聰明地弄明白了核心,就和打兔子一樣,什麼時候上,什麼時候包抄。
竟然還興奮不已得說出自己的想法,那少年將軍非但不覺得被打擾了自己的發言,反倒是把那些士卒邀請上前面,讓他們把自己的想法大膽說出來。
復又一日的時候,李觀一又登臺,讓諸軍安靜。
少年披甲,深深吸口氣,然後氣沉丹田。歷數了先登等功勳。
而後他大喊道:「叫上名字的人,走上高臺。」
樊慶的名字也在其中,他有些不明白這樣是幹什麼,但是還是走上去了,在沙土壘起來的簡略的高臺上,穿著重甲的少年將軍將他們的功勞說出來,有殺重騎,主動衝陣,一個一個讚許。
樊慶雖然不明白,但是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把脊背挺得筆直,然後看著下面那幫人的目光,就越發肅穆起來了。
嘴角勾起,壓下去。
控制不住,越發勾起來。
然後有長風樓之人捧著兵器上來。
李觀一將一副重甲甲冑交給樊慶,然後把一把劍遞過去。
又拿出一根紅布條,沒什麼不同,上面繡了一根金色絲線。
「把左臂伸出來。」
李觀一親自為樊慶綁在了臂膀上。
樊慶捧著甲冑,看著下面的同袍,然後少年道:
「皆有功之士,諸位!」
「踏前,行禮!」
這一千餘經歷過廝殺的銳氣之士齊齊踏前一步,手掌抬起,叩擊心口,不那麼整齊,但是垂首表示敬意,仍舊有一股說不出的熱血之氣在樊慶的心口衝上去,讓他整個人都燒著了似的。
凌平洋的笑容開始消失了。
作為當世傑出的戰將,他隱隱約約意識到了什麼。
李觀一一一將所有能統計的功勳完成,叫上名字的都往前走去,皆有封賞,而後他率領所有計程車兵一起來到了重山之上,戰死者被埋葬在了這一座山上,方才還肅穆的樊慶等人都寂靜下來了。
李觀一拿著兵器,長劍,戰戈,倒插在這一片山上。
然後把戰死者的紅色布條系在了這兵器上,他緩緩收回手,一開始只是為了讓這些人能夠辨別敵我,但是此刻,這一百多把兵器倒插在這裡,紅色的綢布飛揚著。
李觀一半跪在地,垂首許久。
他起身,於是第二批人踏前,他們都半跪在地上。
他們的手掌抬起,握拳,叩擊在心口。
肅穆看著這一片刀劍成林。
無聲,肅穆。
內功不弱的雷老懞用錘子和鑿子,在石碑上,把一個個名字刻下來了,這石碑會佇立在這裡。
凌平洋的神色沉靜下來,他感覺到那種沉凝的東西在這些人的身體內甦醒了,有些驚疑不定,低聲道:
「生榮死哀,上下一體。」
「……軍魂?」
這明明只是三線兵團的單兵素質,就算是真的把那剛剛滋生出來的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