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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條路,前人沒法帶著你走。」
釣鯨客嘆了口氣,看著遠處,神色沉靜下來,道:「你這一身所學,有劍狂劍術真傳,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有道宗傳你的幾門《皇極經世書》,因那侯中玉長生不死藥,修出了張子雍的不滅體。」
「自己又是年輕的名將。」
「我想了許久——
「若你可兼顧我們五個的路數,而融會貫通;走出自己的方向,或許也是一條道路吧。」」
李觀一誠心實意道謝。
釣鯨客道:「我終究是個浪蕩的性子,不是安定下來的人,雖對那孩子抱有許多愧疚,但是我也不會自始至終留在這裡,你若能成宗師,我也算是可安些心李觀一道謝,想了想,鄭重道:「多謝大哥點撥。』」
釣鯨客要離開了,李觀一便不和他彆扭。
便想著遂了他的意。
釣鯨客眸子瞪大,看著他,忽而大怒:
「叫什麼大哥?!」
「你和我是同輩麼?還喚我大哥?!』
「小子無禮!」」
李觀一狼狐遁逃之後,釣鯨客臉上怒氣緩緩消失,負手而立,思考許久,忽得道:「前輩看了這麼長的戲,也該出來了。」」
「還是說要本座把你的玄龜法相拉出來剁了,給你燉湯吃?好好地補一補?」
牆角樹叢發出一陣寇窒窒的聲音。
老司命乾笑著說:
「哈哈,老弟,何等大的火氣?」
他被推著往前走。
老玄龜躲在老司命背後,把老司命當盾牌擋住釣鯨客。
釣鯨客道:「我也要離去了,只是這西域局勢,看上去安穩,可風起雲湧,
狼王率軍十萬,我也要避開鋒芒,這小子武功才六重天,終是不穩。」
「正面交鋒,擋不住狼王幾招。」
六重天只是武夫,七重天可謂宗師。
兩者之間的差距看似只一重天,卻真是一天塹。
老司命道:「畢竟也才十七歲。」」
「沒有想到,你竟會把諸多法門都告訴那小子。』
釣鯨客道:「我覺得這小子扎眼可氣。」
「可他武功境界,根基手段都算是不錯了,況且,如我們幾個一樣分量的宗師之境,雖然困難,但是卻也未必不能成功————」」
老司命訝異。
卻見銀髮釣鯨客把揹負身後的右手拿起,手掌展開,那一根抵著李觀一眉心的手指上,忽然裂開一道劍痕,鮮血殷紅,緩緩流動。
老司命見狀神色微凝。
釣鯨客神色平淡,道:「雖是我未曾避開,可是能以一劍給我留下了點東西,以他的根基境界,已足以自傲。」
「【斬蛇】麼?」
「這一套劍譜若是成了,或可名傳後世。』」
釣鯨客手掌握合,傷口復原。
男子臉上神色終於柔和些許。
「或許年內,他就可以踏破宗師門檻了。』」
「如此,我等離開。」
「才算是能安下心來。」
「劍敗諸敵,道衍萬法,陣道無我,長生久視,萬軍滅國————」」李觀一呢喃自語,覺得五條道路皆是遙遠,但是他又似乎都有走上來的可能。
他文隱隱感覺到,如果走這幾條道路。
自己最後恐怕只能走到九重天卡住,
前方已有人。
李觀一自語:「可我的道路又在何處。」這個問題實在是太過於玄妙,李觀一的思緒逐漸跑偏,發呆,西域的六月可謂炎熱,哪怕是午後也讓人懶洋洋提不起勁來。
李觀一在陰涼處躺下去,雙臂交叉枕著腦後。
天空稍微有些暗沉,昏黃色的味道逐漸暈染。
李觀一數著天空中的雲霞流動。
這個像是一頭羊,那邊的像是一隻老虎。
雲捲雲舒。
他微閉著眼睛,能聽到許許多多的聲音,瑤光正在認真鑽研西域的,石達林和雷老懞正在熱烈討論該要如何懇求那位神鹿冕下賞賜些什麼東西。
什麼口水,鹿角屑,眼淚,血液什麼的,都可以。
石達林認真建議:
「要不然我們下跪好了,請她分給我們一點?」
雷老懞不滿道:「下跪是什麼意思?!』」
他義正詞嚴:「分明得築個高臺供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