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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觀一入城之前,城中百姓只在城內,聽到外面一陣陣喊殺的聲音,旋即大片安靜下來,本來已經抱有必死之心,李觀一這一句話,讓他們的心情大起大落。
不知道多少人在這般情緒激盪之下,淚流滿面,大哭大喊起來。
李觀一起身,那老翁顫顫巍巍道:「將軍,當真——」
李觀一道:「敵將已被我所殺。」
「另有俘虜,糧草,都會運過來,老先生且先助某安撫百姓,之後自會有給百姓糧食。」
「有我在此,此城必安。」
這最後一句話輕輕落下,卻彷彿有山嶽一般的分量。
老翁牛士實情緒激盪,抬起頭來,卻見得這將軍身上甲冑多劍痕,背後殘陽如血,如給他披了一層披風也似,禁不住道:「將軍天威!」
乃開城門,安西都護府大軍帶傷員,俘虜一併入城。
和西意城的軍隊不同。
不曾佔據百姓居所,更不曾去佔了那諸官員的院落。
皆只在大道之上休息。
令行禁止,不傷百姓,與西意城諸軍的反差極巨大,而入城之後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立刻開灶,每五十步設定一處行軍灶,用收攏的各種乾糧,糧食,戰死在沙場的馬匹肉。
一起熬煮成肉粥。
這些戰馬肌肉發達,吃起來難以咀嚼,如果處理不好的話,肉裡面往往還帶著些許的雜味,但是這城中百姓只能勉強維生,始終保持飢餓的狀態,快要一個月,哪裡聞到過肉味。
樊慶是窮苦人家出生。
知道這個時候,最不能夠吃油膩的東西。
餓了太久,吃油膩之物,一口氣吃得多了容易矇住心,可能就直接引了許多疾病,一口氣死過去。
可卻又因為太虛弱,還需要補補身子。
便讓軍中勇士,以刀將這些馬肉細細地剁成臊子,馬油撇去一旁,充作戰場火油所用,馬皮則準備製成皮革,做革甲,馬筋則拿出來準備處理一下,用作弓箭,機關所用。
天策府麒麟軍的秉性。
因著主公的緣由。
戰利品,實在是容不得半點浪費。
樊慶又把本來西域和邊疆一帶,那種堅硬到可以抵擋箭矢的厚重乾糧,鍋盔餅子捏成一塊一塊,一起熬煮,最後灑落了些鹽巴,以恢復百姓的體力精神。
這飯菜咕嘟咕嘟冒著泡,香氣極濃郁撲鼻,不知道有多麼誘人。
樊慶三令五申,說明了城中此刻的規矩。
然後讓百姓先列隊,分發肉粥。
之後才是軍士。
百姓見此軍威嚴肅穆,不傷己身,驅逐外敵,最為特別的就是,他們來了,
自己的生活幾乎肉眼可見變好,民眾心中欣喜敬畏,暗地裡稱為天軍。
那複姓朱邪的沙陀部悍將端著陶碗,看著裡面的肉湯和乾糧,和百姓,乃至於安西軍的並無不同,眉宇皺起,喝了口,這個時代加了鹽巴,有糧食和肉的食物,可以極好得恢復精神和體力。
周圍其實吵吵的,不得安靜,
或許是意識到李觀一併不會拿了他們腦袋去鑄造什麼京觀,這些個西域的俘虜多少是放鬆下來,一旦恐懼消散,那麼這一股屈火氣就騰地一下竄起來老高。
西域聯軍俘虜被留下的這一萬餘人,都是極為精悍。
在這種大混戰裡還保留有戰鬥力的精兵,校尉,悍將,都被扣留下來,可以說,這些人是透過這一場十幾萬眾的戰場,廝殺角逐出來的絕對悍卒。
若是這些人結成一軍,必然比那十萬聯軍的威脅都大。
後者人數雖多,卻上下不能一心,命令不能即達,過於冗沉,反倒是害處這一萬餘人,精悍無匹,武藝強盛,如果有一員猛將率領,那才是棘手。
而這些武人出身於不同部族,一個個素來以武功自傲,被拿了之後,心中也多少有些氣憤,是用自己的語言大罵一聲赫連介山等聯軍的將領。
何等賣鉤子的憨貨!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竟讓你爺爺我被你拖累至此,還得吃馬肉,我西域大漠上的漢子,何時吃自己的坐騎·——
啊,不過這好像是大宛部的馬。
肉結實地跟咬皮革似的,廢腮幫子。
那沒事兒了。
就是有些可惜。
大宛部的馬很好。
那複姓朱邪的悍將冷笑不已,低頭吃肉粥,感覺到自己的